霍建业看着他头疼,捂着头往前走了几步,留下个高厚背影:“你妈的意思,不需要一群人守着。”
这话淡淡的。
几人对视一眼,互相点头。
“今晚我和北辰留下吧,大姐回家看看栓子,北光会去歇歇,开了一天车,累。”舒兰缓和。
霍建业满意点点头,霍北光要说什么被霍念英堵住。
“好,我们先回去,咱们轮班倒。”
事情就这么定下,霍建业满意地看着舒兰找个儿媳妇,眼里带着很多情绪,但更多是漠然。
县医院的病床不紧缺,舒兰和霍北辰能在一侧有个床位躺着,看着黄凤娥,舒兰忍不住开口。
“妈,身上疼吗?”这话问得小心翼翼。
黄凤娥笑着看着舒兰,侧着身子递给她一个橘子,满不在意地开口:“那止痛药那么好,哪里会疼?你们别听那医生说得废话,医生都是夸张的!”
“我啊,好的很!”
舒兰点点头,背过身不敢再看。
这一晚,舒兰能听到黄凤娥断断续续的呼吸声,怎么会不疼?
一个小感冒人都要崩溃,何况是这样的病痛,舒兰侧身捂着脸,实在是难受。
生老病死的别理,受不住!
这段时间,轮班倒了三天,黄凤娥就坚持出院。
霍建业每天都来,面色沉沉的总是要和黄凤娥说说话。
两人不剑拔弩张,说话也淡淡,就是安排以后的事。
黄凤娥很是平静:“家里的菜地到了春天要翻一番,立春的时候要播种,红薯秧子还有地瓜这些······”
她说不完的念叨,霍建业沉默听着,没一点怨言,也没一点不耐烦。
最爱的旱烟也不抽了,只是蹲在那里,一个人不知道想什么。
舒兰看着这样的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霍北光看着也低下头。
父亲,也没那么不好。‘
回家的时候,村里人看见,脸上的关心是满满的。
黄凤娥脸色消瘦不少,不少人过来看望,拿着鸡蛋还有挂面,坐着和黄凤娥聊天。
黄凤娥精神不太好,每天只是看看就躺下了。
霍建业拿起了扫帚,扫院的时候,不知道在想什么。
舒兰好几次看到霍建业惆怅地看着远方,那眼神止不住的悲伤。
不同于霍北光也不同于霍北辰,就是低压压。
这种不说难受,不说舍不得的爱。
是这个时代腼腆的爱。
日子过了一个月,舒兰适应了村里的生活,村口的几个大爷大娘都是她的好消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