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然懊恼地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失言!慎言!然后她小声望着严微的方向说了一句:“对不起。”
一定是她摔傻了脑子,这种事怎么能脱口而出呢?即便是原来的世界,还是有很多人对此事抱有极大的抵触和反感,何况是这里这样的时代。
“唉……”她越想越懊恼,忍不住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让你无聊,让你聊天,言多必失了吧。
“好了,别打了。你脑袋很硬是不是?”戎臻拉过她的手。
“脑袋不硬,里面全是浆糊。算了,我还是别说话了,我睡了。”
见泠然一脸懊恼,戎臻忍不住开口:“我们都知道的。”
“啥?”
“知道严微和任重。”
“呃,那你们……”
“他们就是我最得力的手下,也是谢今他们生死与共的兄弟。”
“那严微……”
“他自己心里怕。”
“怕……”
“怕我们看轻他。”
“戎臻,你怎么老是抢答?”泠然突然翻了个白眼,怎么老不让她说完。
戎臻笑了,这一笑直接让泠然看呆了,难得看到这妖孽这么纯粹的笑容。
“好看吗?”
“嗯哼,还行吧。”泠然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往马车顶看去。
冲在最前面背着任重的严微觉得放松了许多,背上的陆重环绕在他颈肩的手不知何时也温柔地抚上了他的脸颊。一切尽在不言中。
冬日难得的暖阳透过树枝撒下来,让人感到这人间尚有温情,值得留恋。马车慢慢走着,马车周围的青年们也放慢脚步享受久违的难得的轻松和短暂的惬意。
规律的摇晃让马车上的女子再次慢慢陷入了梦乡。一只信鸽从天而降,落入了谢今的掌中。
“主子,这几日您要查的信息到了。”谢今随即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戎臻。
戎臻接过快速扫了一下,收起了那份轻松。
“齐泠然,成婚当日消失。齐泠然……成婚……”
傍晚,一行人进了坐落于江边的鸠城。靠水的城市总是物产富饶,交通便利,商业极为发达。鸠城也不例外,南来北往的商人汇聚在这里交换货物,获取信息。
戎臻等人一进城,就往江边走去,那里有他们自己的据点。去除蛊虫后的第一时间,谢今就联系并启动了这个地方。
大门打开,门内走出一精瘦的六旬老者,恭恭敬敬对着戎臻行了个礼:“公子,老奴恭候多时,幸不辱命,请公子进屋歇息。”
戎臻点点头,转身回到马车上,抱着睡得昏天暗地的泠然进了大门。
“公子请随我来。”门内一六旬老妇恭敬说道,“已经给小姐备好一切,大夫随后就到。”
戎臻一路抱着泠然到了屋子,小心安置在床上,怔怔看着女子恬淡信任的睡颜看了许久。女子面色依旧苍白,清丽中透着坚强,呼吸沉稳中还有一丝常人不易察觉到的轻喘,额头撞伤的口子只是刚刚止住了流血,像蜈蚣一样盘踞在额头,在苍白的衬托下显得有几分狰狞。。
戎臻用指腹小心地沿着女子的指腹勾勒了一遍:“你想要什么赏赐呢?给晏朝求功名?”
梦中的泠然耸了耸鼻子又在枕头上使劲蹭了蹭脸,嘟囔了一句,接着毫无所察地继续睡着。
“还真羡慕你,能这般毫无戒心的的睡着,也不怕被人卖了。”戎臻幽幽说道,然后给她掖好被角走了出去。
俗话说,我的地盘我做主,说的大概就是戎臻几人。这江边的宅子,入口不显山露水,里面却别有洞天,屋子就不必说了,竟然还有山有湖,还有——江?
此刻,泠然、陆重、还有严微三人坐在船厅里。所谓船厅,并不是一艘船,而是一间靠近江的大厅,沿江有一排折叠式的门,可以拉开,用来欣赏开阔的江面和来往船只。
两个养伤的不能乱动,故而便来到这个风景最开阔的地方抱团打发时间。
八卦能手严微被指定过来伺候这两人,只是今天严微话不多,仿佛还有那么点不自然,倒是陆重坦然如常,同以前一样和泠然聊着。
“陆重,这宅子是戎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