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暖意融融,李老头拿着一壶刚烫好的酒,掀开厚重的帘子走了进来。
沈家宥剥了两颗花生扔进嘴里,把空杯子递给李老头。对方替他倒了一满杯,嘴里却道:&ldo;少喝点,别喝醉了。&rdo;
&ldo;那就借您这地儿睡一觉。&rdo;
&ldo;你俩这是抢房子来了。&rdo;
李老头看了一眼还趴在那里睡得正香的苏岑,问沈家宥:&ldo;要不要叫她起来吃点喝点?&rdo;
&ldo;先让她睡饱再说,饺子给她留了?&rdo;
&ldo;留了,明天的份儿都有。要不留下来明天接着吃?&rdo;
沈家宥抿了口杯中的热酒,笑着摇头:&ldo;不了,明天还有事儿。&rdo;
&ldo;嫌我老头子是电灯泡是吧。&rdo;
&ldo;是的。&rdo;
李老头压低了声音笑得欢畅。他是看着沈家宥长大的,从前很少见他心情这么好过。整个人褪去了那层外壳,露出了里面柔软的部分来。
尤其是刚才亲苏岑时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人直咂舌。
&ldo;就这么喜欢人小姑娘?&rdo;
&ldo;是挺喜欢的。&rdo;
&ldo;那你还去跟人相亲。&rdo;
&ldo;您也知道了?&rdo;沈家宥抓了把花生在手里,边剥边道,&ldo;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耳朵。&rdo;
&ldo;这还用得着瞒。去你外公家走了趟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听说你爸给安排的?&rdo;
&ldo;是,他看上了人家的钱,想把我卖个好价钱。&rdo;
&ldo;那你可不能听他的。&rdo;
&ldo;没事儿,出了事儿不还有你们罩着我嘛。&rdo;
李老头睨他一眼:&ldo;你还用得着我们罩?不惹事生非就谢天谢地了。说起来我也是不懂,你干嘛答应你爸去相亲?&rdo;
&ldo;走个过场,她马上高考,&rdo;沈家宥指指苏岑的后脑勺,&ldo;家里安定点,她学习起来也方便些。就剩最后半年,大家装装样子,意思意思就过去了。家里天天大吵小吵的,怕影响她学习。&rdo;
李老头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全都皱到了一起,像是被沈家宥这番表白给酸到了似的。
好半天他才道:&ldo;这小姑娘就这么不明不白住你家里,不觉得奇怪?&rdo;
&ldo;您是不是查到了什么?&rdo;
&ldo;还没查,不过你要是想知道什么,我就给你查去,反正也不费事儿。&rdo;
&ldo;是有事儿让您帮着查查。&rdo;
沈家宥搁下那把花生壳,又把带皮的果仁搁进个小碟了里,然后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屏幕,推到李老头跟前:&ldo;就这个男人,您给查个底细,越详细越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