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那以后,阿娜尔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不见了她的影踪。
帕沙为此颇感恐慌……
这日,季温到了月堂,拜见过林弗。
当谈及褚漠寒未能出席其子婚宴时,林弗深以为怨,骂道:“娘的,他此次抗旨不来,真让老夫丢尽了颜面!”
“这,确是出乎意料了。”季温缓了下,又道,“说到底,还不是杨嗣郎那厮想借机报复您!”
“姓杨的不过一个跳梁小丑罢了,权且忍忍吧。”林弗沉下了脸,“目下黑风峪一案呢,能拖就拖,待老夫扳倒了太子再与那厮计较。”
季温点头道:“是,在下明白。”
正说间,扈管家来报,说是渔阳新任的进奏官严过求见。
“咦,怎么换人了?”林弗愣怔了一阵,伸了下懒腰,“就说老夫今日身子不适,叫他改日再来。”
“且慢。”季温忙劝止住了,“严过乃褚漠寒心腹,此番前来必有什么要事,还是见他一面好。”
林弗思忖了片刻,勉强答应了。
不一会儿,严过进了屋子,上前参拜过林、季二人。
林弗板着面孔,对着严过冷冷道:“不知先生此来何事?”
严过满脸堆笑呈上了一只蜡丸,道:“这是褚将军给您的书信,请您过目。”
林弗接过了密信,打开后仔细一看,心里猛的一紧。他正思量着,那页信纸倏的化成了一团火,于是赶紧丢开了。
严过道:“褚将军欲提拔手下三百名将军,同时增运粮饷,还请大人相助。”
林弗黑着脸道:“哼,他还有脸来求老夫!”
严过听了一时懵然,不知如何作答。
“其子大婚,他为何没来?”
严过听后这才明白了过来,陪着笑脸道:“回林相,褚将军接旨后本欲尽早回京面圣,不料突厥入侵,为了应敌故而耽误了。”
“鬼话!你当老夫是三岁小儿?”
“在下不敢!在下代褚将军给您赔罪了!”严过说着深深鞠了一躬。
“哼,他不来,老夫这顶乌纱帽也差点给丢了!”林弗缓了口气,又问,“以往都是骆峰与老夫单线联系,为何又换作先生了?”
严过迟疑了下,道:“回大人,骆峰死了。”
“什么,他死了?”林弗惊道。
“是的。骆峰奉命进京,孰料中途起了异心,弄丢了褚帅写给大人的密信,故而畏罪自尽。”
林弗皱眉道:“不会吧;骆峰为人宽厚,且行事干练,什么样的信竟会将他给逼死?”
“回大人,那封信与此信并无二致,只是用语稍有些欠妥……”
“什么欠妥不欠妥的,”林弗极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话,喝道,“说,到底有何隐情?”
严过嗫嚅着答不上来。
“哼,这个褚漠寒,一贯骄纵狂妄、目中无人,不会把老夫也搭进去?”林弗起身走到了严过跟前,紧盯着他,眼神透射着一股杀气,“不就想多提拔些将军、多讨要些粮饷吗,还是等老夫见过了那封密信再说。”
“大人,这……”严过被那眼神所逼,稍稍低下了头。
林弗看出了严过的心思,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先生不必难为情,季大人会帮你查找那封密信的。”
“是,大人。”严过赶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