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前日京兆府欲捉拿骆峰之女及其同伙李云翰,不料被平钰公主救走了。”
林弗听了怒不可遏,骂道:“娘的,真是一群废物!”
季温赔着一副笑脸劝他放心,说褚庆交待过了,他会尽快找到那封密信的。
“嗯,那就且信他一回;”林弗长长叹了口气,“唉,而今老夫也被这小子给套住了。”
得知妙锦在京现身却又出逃,褚庆为此心神不安,当即吩咐管家倪遂前往进奏院。
见了严过,倪遂黑着脸道:“先生一再失手,公子为此颇为恼火哪。”
“这……只因公子有令在先,严某一时不敢轻易下手!”
倪遂听了冷笑道:“先生向来足智多谋素有小诸葛之称,又何必找什么借口呢。”
“这,”严过缓了下神,肃然道,“请转告公子,这一次严某誓将密信找回。”
“不光是信,还有人呢,”倪遂眼里迸射出一道寒光,做了个砍头的手势,“全都杀了!”
严过听后赶忙点了下头。
李云翰和妙锦逃离了海明楼后,当晚找了家僻背的小店投宿。因担忧京城不安全,次日一早又悄悄赶回了榴花镇。
因小楠生病,杜姨想为他煎炒几个鸡蛋吃。她正在鸡舍前收蛋,少凌走到了近前,笑道:“哟,才下了这几只蛋,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说得轻巧,养不住!”杜姨嘴角一撇,“母鸡见了小斑都怕,隔三差五都下到隔壁家了。”
正说间,少凌忽觉肩膀一沉,扭头看时,只见小斑搭在肩上朝他龇牙咧嘴。
少凌缓过了神,轻轻的将它放在了地上,怨道:“这小斑,不打鸣、不下蛋,真不如杀了炖碗汤喝。”
话音刚落,李云翰一脸憔悴带着妙锦走进了院内,高声道:“杀了它,谁来给杜姨看家护院呢?”
“哟,李先生,”杜姨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这回可高中了?”
未等李云声作声,杜少凌调侃道:“他要是高中了,不会是这身行头吧。”
李云翰听了有些尴尬,对着杜姨郑重道:“不瞒您说,我这次是带妙锦来避难的。”
“避什么难?”杜姨稍作愣怔,“客栈又不是难民窝。”
“您误会了。”李云翰凑近了她,压低了声音,“有人追杀妙锦,她来躲上几日。”
“笑话,天子脚下光天化日的,谁敢?”杜姨嘴角一撇,“就当我耳聋了,没听着!”
“真的……”李云翰担心说的多了又惹她追问,于是换了个话题,“还有,上回欠你六两银子,这次走得匆忙又忘了带了,下次我一并还上。”
“嗨,终于说真话了。”杜姨呵呵一笑,“这两日客少,你想住就住呗。”
“这就对了,”少凌对杜姨扮了个鬼脸,随之笑嘻嘻的将李云翰和妙锦带到了楼内。
李云翰进了客房,一听说小楠病了,顾不上休息便去看望他。原来石楠因前日不小心吃了些生冷食物,夜里就厕时又受了风寒,搞的上吐下泻的。
李云翰进了小楠的寝室,见他正躺在床上睡觉,于是伏下身子怜惜的凝望了一阵。他心事沉沉走到了窗前,但见树木萧疏、山水清冷,耳边不时传来几声鸦啼;回想起石峥生前所托,他不由得黯然神伤、泪湿眼眶。
他凝神沉思了一阵,少凌急匆匆的进了屋子,说快吃午饭了,苗苗和妙锦却找不见了,杜姨为此很是着急。
“小镇就这么点地方,会去哪儿呢……”李云翰思忖了片刻,“正好我要去镇上打酒,顺便找一找。”
“嗬,你还有钱打酒?”
李云翰摊开了双手,苦笑道:“没了,真的一文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