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是真的说太多了,最后是摸着嗓子走的,走之前还千叮万嘱今晚一定要好好和乔以希说话,别发脾气,最后被覃小沐恨得一个枕头给砸跑了。
陈默走后,覃小沐就拿着手机静静地在窗前坐着,桌子是乔以希换的,时间不长,还有淡淡的木香,桌角那条细细的划痕还是她一时大意撞倒了铁架刮出来的。
她还记得他一脸担忧又无奈的样子。
她忽然觉得低落,可她在想什么?或者说她应该想些什么?她并不知道。
她开了机,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电话打进来。
她是夕阳西下的时候走出去的,那样的金黄,疲惫地落在柳树的每一片叶子里,然后落在她的头发上,让她的脸像是寂静的广场里默默伫立的铜像。
她想,她怎能觉得他不会来呢?他明明做了那样的约定。
她站在柳树下,久久地凝望着街的拐角,如果他真的回来了,她站在这里,一定可以很快地看见他的吧?
☆、粗暴
她默默地等了许久,桥的那头却始终不见他的身影,后来,她听到脚步声,一回头,看见陈东东提着两条大鱼光着膀子从河的那头大步走过来。
她没想到连陈东东都知道曾之雯的存在,或者应该说,整个清风渡都知道了,所以,她在大家的眼里,就是个被始乱终弃的可怜虫。
&ldo;你别伤心啊!也别想着跳河自杀!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嘛!清风渡可还有大把的有志青年呢!真成淹死鬼他们可心痛了!&rdo;
跳河自杀?她觉得好笑,&ldo;你傻啊?跳这河我死得了吗?&rdo;
&ldo;那你站在这里大半天的?&rdo;他也觉得好笑,可大老远的他真以为她要跳河的。
俩人聊着聊着,覃小沐总也忍不住扭头往桥的那头望,陈东东也望,大概她的表情太过焦急又心不在焉,于是他望了几回也就望懂了,表情一收,他说:&ldo;怎么?你在等人啊?&rdo;
她点了点头。
&ldo;等谁?乔以希?&rdo;
她又点了点头。
&ldo;嘿?!&rdo;陈东东马上就急了,鱼也啪地丢进了河里,&ldo;我操他的!他还敢回来?我保证他一踏进清风渡不少条腿也得瘸个胳膊的!&rdo;
覃小沐完全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之大,瞬间心惊肉跳起来,&ldo;你要干嘛?!&rdo;
&ldo;揍他呀!他只要踏过了这座桥我就卸了他胳膊!&rdo;
&ldo;你敢!&rdo;覃小沐脸都吓绿了,一记铁拳就朝他胸口捶去,&ldo;有毛病啊你!人家得罪你了?!&rdo;
&ldo;什么得罪我?是得罪你好吗?卸了他胳膊还是客气的呢!整个清风渡一块儿上!不阉了他都是看你面子!我呸!&rdo;陈东东一口唾沫吐在了桥砖上。
覃小沐气得差点没把他掀河里,还阉人呢!清风渡什么时候那么暴力了?!
&ldo;你不是不舍得吧?喂!这样的男人有什么舍不得的?这是最渣的一种好不好?始乱终弃阉了他不过分吧?&rdo;
&ldo;你……&rdo;覃小沐觉得自己快气晕过去了,&ldo;不是你们想的那样!&rdo;她吼道,吼完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解释这件事,于是急得推了他一把,&ldo;你们别插手行吗?这事儿跟你们无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