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墨紧紧的抱着她,颤着声音在她耳旁轻声的安抚着:“香儿,别怕,别怕。是我,是我,白如墨。”
韩奇香的耳中纷乱一片,其实不大听得清他在说些什么,或者他是谁。但是她能闻到他怀中的松木香气。她模模糊糊的记起来,那次承州城内的暗巷,有人抱住了她,拍着她的背柔声的安慰着她,没事了。
而当时他的怀中,满满的都是这种淡淡的松木香气。
她紧紧的拽着白如墨的前襟,大哭出声:“白如墨。白如墨。”
白如墨的泪瞬间也流了下来。他亲吻着她的额头,泪水滑入她的头发里:“香儿,是我,是我。没事了,没事了。”
其实,这句话何尝又不是在安慰着他自己?
韩奇香模模糊糊之中只记得,有人抱住了她,不停的在她耳边安慰着她别怕,别怕,没事了。然后,全身一暖,是在热水中。
淡淡的松木香气一直围绕在她鼻尖,她心中放松不少。但身上越来越热,热的她怀疑自己下一刻就要全身燃烧了起来。
她觉得很痛苦,鼻子中一暖,似是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而下一刻,有冰凉的手指缓缓的替她拭去了,耳中听到有人在轻声的叫她,香儿。
她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一声,依然紧紧的抓着手中的衣袖,丝毫没有放松。
白如墨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衣袖,紧紧的看着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现下的境况并不算得好。全身几近赤-裸的跪坐在浴桶中,脖颈和胸口处有很明显的乌青,那是张逵吸吮之时所留下的。只要一想到他踹开门时所看到的,白如墨就恨不得将张逵碎尸万段。
可是他没想到,张逵竟然给她下了桃花醉。
他看着韩奇香潮红的双颊,水下的肌肤也隐隐的开始变红。而她的鼻中竟然不断的有鲜血流出,慢慢的染红了水面。
白如墨觉得自己也快要流鼻血了。他微微的仰头看着别处,不敢再看她。
但韩奇香并不知晓她现下的境况,反而是又拽了拽他的衣袖,含糊的说着:“白如墨,救我。”
只是她不自知,这句话不自觉的已经带了一丝娇媚和撒娇的意味。
白如墨心中重重的一跳,蓦然低头看着她。
自那日牢房中带了她出来,将她安置好,虽是时时挂念,但一直以来他都不敢去看她。
二十年来,他心无旁骛,努力习武,让自己变得强大无敌。再辛苦再累之时,支撑他坚持下来的,无非是复仇两个字。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也会爱上一个人。
只是儿女情长对他而言,只是一个累赘,一个弱点。
可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