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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2 牌场见人性（第1页）

维修工姓秦，年龄大概三十多岁。人长的精瘦精瘦的，两腮无肉，一看就是一个精明透顶的人。

当牛勤坐在麻将桌上的时候，姓秦的掏出一百块钱，递给牛勤，说:“从我这借钱是要付利息的！借一百到时候还我一百一，你要是能接受，那咱们就玩，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牛勤一听便心里骂道:“王八蛋，钱还没拿到手呢，就赚我十块钱走了，这小子的心也太黑了吧！”可是自己如果不同意，今天就玩不成麻将，那比多掏十块钱还难受。他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牛勤伸手刚要接钱，姓秦的却把手缩了回去，说:“如果你同意，我现在给你九十块钱，等于我把利息已经收回了，怎么样？”

这一招，让牛勤哭笑不得，从小到大，他还没见过这样会精打细算的人，就是自己那个精明的爹，遇到姓秦的也甘拜下风。既来之则安之，牛勤为了痛痛快快玩一场，也不计较那么多了。

在牌桌上，牛勤没有了平时的那种懒散，他精神饱满，眼睛也不再眯眯着，全神贯注在麻将桌上。

一圈还没完，牛勤已经连胡两把。

老秦连牌还没停，就让牛勤自摸两把。他便嘟嘟囔囔发起牢骚来:“哎呀，玩牌的时候就不能给别人借钱，要不连裤子都给输掉呢！”

另外一个看似和老秦很熟，便半开玩笑着说道:“你小子今天不是想多赢两个钱吗，要不平时你把钱肯借给谁？”

牌桌上的另外三个人，牛勤与他们也只是点头之交，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今天见他们三人挺熟悉的，便留了个心眼。

不过今天牛勤的手气，那却是特别地好。还不到晚上十二点，他已经赢进了快三百块钱了。而借钱给他的那个老秦，却点背到了家。

这个时候的老秦，人也慌了，手也发抖了，嘴上叼着的烟也忘了吸啦，脸上也冒汗了。他一边码牌一边骂骂咧咧，又因为嘴里叼着烟，骂的什么含糊不清。不过从那一张难看的脸上，就能看出老秦此时的心情差极了。

其实，从牌场上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来。有人不管输赢，都处事不惊:有人却毫不在乎；有人怨声载道；有人骂声连天；有人摔牌又吹胡子瞪眼；有人赖账，还理由充足。总之，牌场上各式各样，丑态百出。

牛勤见老秦是这样的货色，玩牌的心情一下子就没有了。他拿出一百块钱来，递给老秦，说:“认赌服输，只能怨你今天手气不好，别骂声连天的，多没意思！给，还你的一百块钱，咱俩两清啦！”

老秦虽然脸色难看，但还是一把接过了钱，说:“你今天遇到狗屎运啦，连着胡了好几把！看不出来，你小子牌技不错呀！”

牛勤不想和这种人计较，便默不作声，自顾自地抓牌、打牌。

说来也怪，老秦从坐上麻将桌，就没开过胡，再看那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像猪肝一样成紫红色。那烟是一根接着一根抽，连旁边的两个牌友都看不下去了:

“你这是干嘛呢？不胡牌那是运气没到，跟烟有啥过不去的？你看看这屋里，像着火一样烟熏火燎的，还让不让人玩了？”

老秦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又没处发泄，见他俩这样说话，那心里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他把刚抓到的一张牌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摔，说:“闭上你俩的乌鸦嘴，老子这么长时间没开胡不说，抽几根烟咋啦？就你俩破事情多！”

老秦摔在桌子上的那张牌，从桌子上弹了起来，打在牛勤的额头上，然后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老秦的怨气一下子迸发出来，他喋喋不休地埋怨着，似乎没有注意到牛勤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