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青年不知从哪搬来了一方重木雕花椅子,刚一落地,梁携就像没有骨头似的坐在了上面,随后长舒一口气。指挥着伙计们忙里忙外,将他的东西依次摆开,大有鸠占鹊巢之势。
说明来意后,阮臻倒没因着他的无礼有什么为难,特意将医馆前厅的那间屋子让给了他,梁携虽然抱怨了几句床太硬太潮,但也觉得比在客栈时清净多了。
"黄公子,你那折扇上为什么画了两团黑墨?"阮臻问道。
"我那是画的麻雀!"
……
……
床虽然硬,但垫上那狐皮大氅就舒服多了,因着没有人打扰的缘故,梁携睡到太阳高照才起来。他走到院子时阮臻正在给那些奇奇怪怪的花草浇水。
梁携对阮臻那养的一院子的花花草草很感兴趣,阮臻是大夫,那他养的这些东西自然就是药材了。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丑"梁携指着一丛植物惊奇恶问道"这是什么草?"可真丑……
"这是鬼针草,可疏散肝热"
"那这个呢?"
"这是夏枯草,应节令而生,能和血,引阳入阴而治疗失眠。味咸,能软坚散积。无毒。"
"那这个奇形怪状的是?"
"那是荨麻,药书或言有毒、或言小毒、或言大毒、或言剧毒。可治疗小儿风咳,风火牙痛,云其根治疗荨麻疹有奇效。"
……
两人还没交谈多久,就见一玉面小生走了进来。好巧不巧,来人竟是师暝。
梁携语气不善的盘问道"你怎么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好巧,黄公子也在这里。我是来找神医来瞧瞧我受的伤是否有碍"师暝说道,就看向阮臻,不明意味的嘴角微扬。
"想必这位就是鬼道子的高徒阮神医了吧"
阮臻正在浇水的手一颤,那壶里的水就溅到了梁携的袍子上。梁携赶忙躲开。
这么多年,阮臻再一次听到了他这个陌生的身份。
这个人怎么会知道他是鬼道子的徒弟,自打他下山之后,他就从来没向别人提起过。
"这位公子,里面请"阮臻说完就见师暝走了进去,梁携也跟着又了进去。
师暝的伤并不严重,给他开完药,师暝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在前厅座了下来。
不知为何,今日竟连一个来打扰的人都没有,阮臻和师暝都一言不发的坐着,梁携觉得无趣,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阮臻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既然这个人‐‐"梁携不满的看了一眼扰他清净的师暝"说你是什么神医的徒弟,那你知道这世间最毒的□□是什么吗?"
"这世间最毒的□□……"若真的说起来,应当就是痴男怨女的多情了吧……阮臻轻笑道"这世上有很多□□,人吃了就会当场毙命,但这些只不过是死,却让人感觉不到痛苦,自然算不得是最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