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光束扫过池底时,所有埋在淤泥之中的灵性之物,如残破法器、灵铁异金、灵木灵草等,都会闪烁起点点微光。
唯独那杆埋在淤泥当中的半秃毛笔毫无反应,仿佛没有半点灵性。
鳄池外。
金袍面具男举着铜镜,绕行广场一周,将广场四周的鳄池逐寸照射了一番,仍未找到风王宝珠的痕迹。
这下金袍面具男也不淡定了,抓着铜镜的手掌不自觉地用力,指节隐隐发白,袖口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断然道:
“叫人!所有能调过来的人,不管是修士还是武者,统统调过来,给本座将池水排干,清掉所有淤泥,把池底所有东西都挖出来,一件件排查!”
众白衣人领命离去,只金袍面具男继续留在广场之上,用铜镜来回照射搜索着。
两个时辰后,金袍面具男气血损耗过度,真气也近乎枯竭,心力交瘁之下,只能浑身颤抖着在高台顶上盘坐下来,服食灵丹打坐休养。
即使打坐恢复之时,他仍然仗着高台地利,居高临下留神着四周鳄池中的动静。
可惜鳄池之中,除了蛟鳄活动的动静之外,便再无任何异常。
嗯,还有一条小红鲤,贴着池底淤泥悠然游动着。
可它的气息似乎完全融入了浑浊池水之中,好像它整个身体都是水做的,本就是池水的一部分。它游动之时,就好像池水本身在流动,连一丝异常的水流搅动都没有。
饶是那金袍面具男身具三品修为,也根本无法察觉它的存在。
小红鲤就这么悠然游动着,继续收集着某些特殊的骨头。
骨头之外的其它物事,哪怕是近在眼前的灵铁异金、灵木灵草,或者仍有少许威能残存的法器,它都绝不触碰,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就这样过了三四个时辰,骨头差不多都收集了起来,而金袍面具男调动的人马,也来到了广场之中。
足足近百人,有二十多个修士,七十多个武者。
武者最低也有六品修为,四品修为者足有七个。
修士最低也是七品,五品修士也有三个,还一个四品修士。
人员调来后,金袍面具男亲自动手,开启机关,排空池水。
当机关开动时,鳄池壁上以及池底,出现无数筷子粗细的孔洞。
池水就从这无数孔洞中排出。
因孔洞狭小,且池壁厚达三丈,池底以下也有两三丈厚的岩层,所以除非如蚯蚓、幼鳝一般细小,否则休想从排水孔道中遁走。
遍布池底、池壁的无数排水孔同时排水,半个时辰不到,广场四周偌大鳄池,便已被排空所有池水。
之后金袍面具男一声令下,近百高手同时进入鳄池,挖掘淤泥,捡拾杂物,干起了苦力。
修士施法,武者搬运,众人埋头苦干之时,一两百头蛟鳄乖乖匍匐池底,一动不动。
没办法,蛟鳄虽然性情暴躁,凶残嗜血,可来的人实在太多也太厉害了。
哪怕金袍面具男不出手,其他近百人随便一动手,分分钟就能将它们屠得一干二净。
二十多修士加七十余武者齐齐动手之下,只用了半天功夫,便将偌大鳄池清得干干净净。
所有淤泥皆被挖空,池底变得一尘不染,淤泥中的一切杂物,包括碎石、骨片亦都被清理了出来,在广场上堆积如山。
之后众人又齐齐动手,一件件地清理检查所有杂物,连稍微大点的骨头都要敲碎,验看一番骨骼空腔。
很明显,这不过是无用功。
又是小半天过去。
所有的骨头、木头都被碾成了细末,所有的杂物也分门别类地清理整齐,可风王宝珠还是无影无踪。
当盘坐台顶的金袍面具男接到消息,沉默一阵后,忽然发狂一般跃入鳄池,挥动长剑,大肆屠戮蛟鳄。
三品武者盛怒出手,剑气纵横之下,短短片刻功夫,一百多头蛟鳄便给他屠得一干二净,所有蛟鳄都被斩成了碎片。
但还是没能找到风王宝珠。
金袍面具男浑身染血,剧烈喘息着,在池底呆滞好一阵,方才一跃而起,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