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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ldo;那是我第一次杀死亲近的人，用刀子，面对面捅进去，血喷出来，溅满我的手。感觉非常不好。后来我就对自己说：下次再杀人，方式要含蓄一点。&rdo;

我又惊又怒，气得说不出话来，同时也怀疑他的话的真假。

那天我整整一天没有理睬他。他开始还无所谓，后来就有些耐不住寂寞起来，问我：&ldo;又在想什么?&rdo;

&ldo;想怎么样才可以把你送上绞刑架。&rdo;

&ldo;哼，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申请让你做我的行刑人，看你是不是下得了手。&rdo;他玩世不恭地调侃，&ldo;你肯定自己真的很想让我死吗?&rdo;

&ldo;不，我尊重所有的生命，不愿意看到任何人死。&rdo;我平静地告诉他，&ldo;可是我相信人间自有公道，你做的坏事太多了，一定会有报应。&rdo;

他变色，很久都没有再说话。后来就再也不给我讲那么血腥的故事了。

还有一次，我问他：&ldo;你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是哪一段?&rdo;

他看我一眼，想了很久，最终说：&ldo;不记得了。&rdo;

&ldo;总有一天是真正快乐过的吧?&rdo;

&ldo;赚到一笔大生意的时候或许……不过也是一眨眼的事儿，数完钱或者拿完支票就算了……再或者和兄弟们打麻将，赢了一把十三幺自摸……&rdo;他&ldo;呵呵&rdo;地笑起来，&ldo;你是我秘书，每年都要替我办一次出国手续，你应该知道我去了哪里。&rdo;

&ldo;不是去美国考察吗?&rdo;

&ldo;考察?嘿，是考察，不过不是去纽约，而是去拉斯维加斯。&rdo;

&ldo;赌城?你去赌?&rdo;

&ldo;要不怎么办?那真是解压的至尊法宝。&rdo;

&ldo;每年一赌，居然还没有倾家荡产，也算你运气。&rdo;

&ldo;很简单，就是我不在乎输赢。我每次去，都只带一定数目的钱，然后对自己说，赢了固然好，输了，也只输这一些，输完就走。你没有听过一句老话吗?说是常胜将军不在于抓到一手好牌，而在于懂得适时离开牌桌。&rdo;

&ldo;你的意思是，你不在乎输?&rdo;

&ldo;不错，不在乎输赢，自然就不会输。一个人，只有在非常紧张一件事的时候，才会容易出错，才会失败。所以我也相信，警察找不到我们，因为，我同样也并不在乎死。不在乎死，自然就死不了。&rdo;

&ldo;这世上，真的就没有让你在乎的人或者事吗?&rdo;

&ldo;有啊，就是你喽。&rdo;他望着我，又露出那种挑逗的笑。

我望向远方，只当没听见。

他自觉没趣，讪讪地问我：&ldo;那你呢?你有没有真正的快乐?&rdo;

&ldo;当然有，而且很多。&rdo;

&ldo;举个例子。&rdo;

&ldo;比如说……我认识以然的时候是快乐的。&rdo;我对他绽开最甜蜜的微笑，存心激怒他。

几次回合下来，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怕他，其实他也是外强中干，真正蛮力的事也做不出来的，何况现在是黎明，晓雾未散，晨曦不足，如果他敢胡来，许弄琴的魂儿会出来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