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贵妃娘娘,臣女擅舞,对音律却不甚了解,有几位姐姐妹妹在前,臣女实在不敢在娘娘们面前卖弄,恐污了娘娘耳朵。”曲京墨规规矩矩回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
她就是来打酱油的,做什么凑这个热闹。
她不就是“年少不懂事”事喜欢过她儿子,至于计较到现在?荣贵妃也忒小气!
曲京墨腹诽着,她要是早几年穿过来,绝对不会让这种麻烦有出现的机会。
这边荣贵妃被不咸不淡噎了回去,心中愤愤,“上京第一才女可不是浪得虚名,曲姑娘何必谦虚?”
她低头拨弄着自己护甲,良久才眼睛一斜,目光落在曲京墨脸上。
“一曲《舞霓裳》让本宫久久不能忘却,就连皇上偶然想起也会止不住夸赞,想来曲姑娘在别的方面定然不会差了别人去。”
这话说得,仿佛她要拒绝就是承认自己根本配不上“第一才女”的名声。
曲京墨真是在心里将荣贵妃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小女子能屈能伸,曲京墨不能明着跟荣贵妃杠,暗地里恶心恶心她还是可以的。
她立马哀哀戚戚望向主位上的皇后,随即低下头来,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荣贵妃看得起臣女,自然是臣女荣幸。只是,臣女实在技艺不精,怕败了诸位娘娘的兴致,臣女倒不怕出丑让人笑话,只担心坏了这场赏花宴,惹皇后娘娘生气,就得不偿失了。”
曲京墨三言两语将皇后扯进去,话里话外都在说这是皇后的赏花宴,不知荣贵妃喧宾夺主是作何意。
皇后自然听得出两人你来我往,明刀暗箭。
她向来不喜荣贵妃,也忌惮四皇子,这会儿更是瞧不起她欺负一个小辈的行为。
不过这曲家姑娘真是有几分能耐,三两句话把她也绕了进去,现在想作壁上观也是不能了。
皇后思量一番,开口解围,“曲姑娘是个伶俐的人儿,当年一舞惊鸿赢下盛名,本宫虽未见过,却也略有耳闻,古人说,术业有专攻,曲姑娘舞艺已是一绝,不擅别的方面倒也是情理之内。”
荣贵妃眼尾一挑,倒也不好当众下皇后面子,只道:“这倒显得本宫咄咄逼人,作了回恶人,本宫想着第一才女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区区一把琴,怎会难住曲姑娘。不曾想,闹了这么个笑话。”荣贵妃红唇上扬,眼底却冷地狠。
她端起酒杯,笑了声,“本宫直来直去惯了,倒害得曲姑娘为难,想来第一才女,也并非什么都会,”说罢她又看向正首处,“扰了姐姐雅兴,臣妾自罚一杯,还望姐姐莫要责怪。”
荣贵妃这话毒辣,曲京墨今日若真的不弹,怕是将就此沦为上京笑柄。
“荣贵妃严重了,哪来什么责怪不责怪。”皇后又笑着让曲京墨起身,充当和事佬,左右这两人再如何争论,也跟她没关系,谁输谁赢都无所谓。
没料到曲京墨竟跪地不起,“臣女的确不擅琴,可此事由臣女而起,既如此,臣女愿献上一曲。”
顿时,满座哗然。
几个暗地里嘲笑曲京墨的姑娘静默下来,看她今儿个如何挽回“第一才女”的名声。
皇后人贤良、性温和,是满朝文武都知道的,这会儿,她断断没有拒绝曲京墨的道理。
二来,皇后也想看看,这位曲家姑娘能如何令人惊艳。
第三么,她也乐的看荣贵妃吃瘪。
皇后当即挥手让人抬了把琴过来,“看来,本宫今日是有耳福了。”
荣贵妃听皇后跟曲京墨这一唱一和的,心中一哽,见对面淑妃时不时撇她一眼,暗地里偷笑,她心中更是不打一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