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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她说完，郑重地反问他，&ldo;你不觉得，得到了再失去会更难受么?&rdo;

他忍不住笑了，&ldo;咳，你把刚才这段话再说一遍。&rdo;

她微微蹙眉，真的一字不漏照说了一遍。

容朗等她说完，从口袋拿出手机，&ldo;我录下来了!你再听听你说的话。&rdo;

李唯安听完录音，茫然看他，容朗笑，&ldo;你不觉得你刚才这段话很中二吗?&rdo;

她摇头。

&ldo;如果只关注结果，那么我们每个人从出生那一刻‐‐不，从成为受精卵那一刻起，就像一朵从枝头剪下来的花，死亡就是终点，而且无可避免，也是可预期的将来。对么?&rdo;

她认同，&ldo;是的。&rdo;

&ldo;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我们还要活着呢?&rdo;

她不说话，认真思索。

他对她笑，&ldo;在我看来，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就像我们去旅行，去爬山，有人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山顶，有的人为了欣赏一朵云一道彩虹停下很久，也许先登顶的人都下山了，他还在慢慢向上爬。是匆匆赶到终点，没注意到一路上有什么风景的人得到的乐趣更多?还是一边走一边欣赏，心里并没设定终点的人?&rdo;

她问他，&ldo;那如果登山的途中什么都没看到呢?没有云也没有彩虹。&rdo;

容朗不假思索说，&ldo;总能看到属于自己的风景。没有云和彩虹，总会杂草吧?有砂砾吧?真的什么都没有，那就自娱自乐呗。&rdo;

她沉思，再抬眸看着他笑，&ldo;似乎也有道理。&rdo;

他的心猛跳两下。夕阳下，李唯安的浅棕色瞳仁周围一圈颜色更深一点，显得眸子更加清澈，这让他想起一个词‐‐双瞳剪水。可李唯安眼睛里的水不是小溪是深潭，那层平静的水面其实深不可测，水下也许蛰伏着猛兽。

她还在对着他笑，他从她上翘的唇角和微微弯着的眉眼里读出某种意味着危险的信号，一股麻痒感随即从后颈沿着脊柱蹿下后背，寒毛耸立。

李唯安对他举起一只手掌，语气中略带挑衅，&ldo;那么，你要为你的理论自愿献身，和我进行一场社会学的人类实验么，容先生?&rdo;

她说&ldo;容&rdo;这个字的时候发音有点怪，有点像&ldo;wrong&rdo;。

他和她击掌，&ldo;ok，i&39;&rdo;

两人相视而笑，容朗忽然想到，&ldo;你该不会有一套关于友情或是划分人际关系等级的规则吧?&rdo;

李唯安大惊，&ldo;你没有?&rdo;

他愣了一下，她轻声笑了。

他这才知道她在开玩笑。

&ldo;那我现在在你的……呃，体系里，到达什么等级了?&rdo;他装作玩笑问，实则紧张极了。

&ldo;我得回家重新更新一下我的规则才能知道。&rdo;她斜睨他，似笑非笑，&ldo;嗯……大概目前是&lso;熟人&rso;的等级。&rdo;

&ldo;熟人?&rdo;容朗大感不满，&ldo;我‐‐哈，我?才是熟人?那老唐呢?哦，还有，小文姚锐他们呢?也是熟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