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城只觉得眼前事物忽然徐晃起来,他暗道一声不好,开口就朝着屏风后头喊道:“白霜,可以了!”
楚衡扭头去看屏风,白霜已经到了眼前,他伸手在楚衡的脖颈后头一敲,楚衡软倒在地。
“去,送到药池里泡着吧。”姬城冲着白霜摆了摆手,“掐准了时辰,让灵九在她醒之前就给她换上原来的衣服,将药味去了,别让她发现自己泡了药池。”
“是。”
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楚衡被院子里头的喧闹声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醒,楚衡坐起身来,她捏了捏肩膀,有些搞不懂这周身的酸痛是怎么回事。
“你醒来。”灵九推门进来,她手里端着一碗黑汤药,“你走路的时候忽然昏倒了,大夫给你把脉,说你这是中了风寒,将药喝了吧。”
楚衡瞥了灵九一眼:“我自小就不畏寒,怎么会中风寒。”
“呵,药放在这里,喝不喝你随意吧。”灵九瞪了楚衡一眼,转身往屋外走去,“不识好人心。”
楚衡伸手给自己把脉。还真有些伤风的迹象,又不经意问到身上一股子淡淡的药味,想来是自己晕倒的时候被人喂下了药。
可怎么会无故受风寒的?
楚衡后背的汗毛立了起来,总觉得事情怪怪的。
约莫半个时辰后,灵九再次推门进来,怀中还抱着一件天青色的衣服。她瞥了一眼一点都没动的药汤,冷笑了一下。“既然不喝药。就是身子好了,身子好了,就该干活了。藤王府可不养没用的下人。”
楚衡已经翻身下了炕,她瞥了灵九一眼,嘴角弯曲成一个讽刺的弧度:“也不知道谁是没用的下人。”
“贫嘴也没用。”灵九皱着眉头,“去前院子洗衣服吧。皇上说了,他想看着你干活。”
“……”楚衡眉头皱了起来。一脸不爽。
“快去。”灵九将手里的天青色袍子塞给了楚衡,“洗衣服的盆和皂角粉都在前院。”言罢,灵九便离开了。
楚衡抖了抖手里的衣服,发现这是一件天青色的长袍。袍子衣摆上沾着猩红的血迹,看样子这血还刚沾上没多久。
拿着袍子,楚衡往前院走去。刚到前院,就看到院子正中间那一盆清水。清水边儿还有个小凳子。
“还真是显眼的地方。”楚衡翻了个白眼,按着衣服走到水盆前,将天青色袍子浸泡在了冷水中,自己则在小凳子上坐下了。
楚衡刚坐下,手还没下水,就听到身后房门吱嘎一声开启,灵九抱着另一件衣服走出来了:“这件也洗了,皇上等着穿呢。”
灵九手中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衬衣的袖孔染着猩红的血,那血还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这衣服不像是皇上穿的。”楚衡伸手拿过白色衬衣,看着满是鲜血的袖口,她眼底闪过讶异,“皇上在屋内做什么呢?”
灵九闻言顿了顿,她双目灼灼的看着楚衡:“你当真一点不记得了?”
“你说什么?”楚衡眉头拧了起来,“我记得什么?”
“没什么。”灵九脸上又是一副平常的表情,“你若想知道,等你洗完衣服自己去问皇上吧。”
言罢,灵九转身便往后罩房的方向走去。
楚衡将白衬衣扔进水盆里,那血迹瞬间散开,一盆猩红色。楚衡实在压不住心底的疑惑,她见灵九已经走远了,便蹑手蹑脚的站起身,朝着姬城的房间行去……
房间内,姬城手里拿着本书,白霜站在屏风后头,两人正远远的对着话。
“药浴还是挺顺利的,只是不知道一共要进行多少次,才能奏效?”白霜弱弱的声音从屏风后头传来。
姬城眼角的光瞥着门口,借着天光他清楚的看到一个黑影正趴着门缝往里瞧着:“这要看她晕倒前的愤怒程度和药浴的吸收效果了……”
就在这时,房门嘭的一声被推开,楚衡怒目房间中间那正在被放血的少年,随后她转头瞪着姬城,一脸愤怒:“你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