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令胡羞错愕。李埃还在打圆场:“裴轸的我还真的用不上。这专辑一套收集的也不容易吧,单曲精选可是至少十年了。”
“还行……”刁稚宇话越说越少,搓了搓鼻子插着口袋,脸上的表情捉摸不透。
有人过来清理包装纸,裴轸拉着她躲到角落,胡羞看了看赵孝柔,她对着自己抿了抿嘴,无须多言。
许梦靠近了李埃:“过会儿我得走了。明天是我带孩子。”
“我送你……”
“不用,你留下陪他们吧,这烂摊子估计有的收拾了。”
“没关系,明天估计要下午三点营业。”李埃看了看她,惋惜地说:“多希望你能留下来一起跨年。”
“会有人不高兴的。”说的是赵孝柔。
李埃勉强地笑了笑:“她不需要我。”
远处的赵孝柔的确已经和年轻男孩拼起了酒。那个打着唇环的叛逆少年坐在桌子上和赵孝柔划拳掰手腕,动作十分亲昵。
赵孝柔的声音很响,故意给别人听到:“真是个贱骨头,别人凶你了,你就觉得对方有点意思,是不是非要打你一顿才能听话啊?高中生要按时回家。”
“家里没人管我。”男孩拆了旁边的桌游摆牌:“我爸妈估计都记不得生了我,希望我早点死了就不用过问了吧。”
这话让赵孝柔愣住了。怜惜地看了看男孩,她开了口:“如果没地方去,你可以跟我回家。”
“买春?我很贵的……”
“你他妈——”赵孝柔用力地捶了他脑壳几个来回:“臭小孩,我警告你,别跟赵姐来这套,不满十八岁搞这些,信不信送你去少管所?”
唇环少年倒吸了一口冷气:“拜托,我开玩笑的。你是真的很像个妈,母爱泛滥的样子很讨厌。不过——我没有妈,可以试试。”
这桃花满屋子都听得见,何况李埃。胡羞帮忙收拾东西倒去门外,烤鸡也需要再去烤箱重新热过。
弯腰把鸡放进烤箱,拧完五分钟得去问问李埃红酒够不够。
起身时胡羞撞到了个人,肌肉和骨架都很结实,撞得她心肝脾都移位了一样。气味有些熟悉,是刁稚宇。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自在,谁也没有说话。局促的空间里胡羞贴着墙,刁稚宇抬头拿厨房纸巾,像在壁咚。
呼吸近在咫尺,胡羞等着刁稚宇拿完再离开。而刁稚宇拿着纸并没有想离开的意思,烤箱光亮微弱,彼此贴得很近,意味含混。
厨房用纸在刁稚宇手中转了几圈,这是他们唯一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