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羞是第一次来上戏。天色有些阴,云层叠得一层又一层;
跟着刁稚宇直接走进校门,在校园里穿来穿去,因为占地小布局紧凑,人不多也不算荒凉,没有见到所谓的高颜值学生云集——比刁稚宇帅的,没有。
刁稚宇走在前面,黑卷发白皮肤衬在阴天里,对比度都强了似的。
他回过头:“这会儿学生都放假了,校园里没什么人。我跟学长借了钥匙,他说可以用到下午一点钟,这儿是很多老演员排过戏的地方。”
“你们之前在这儿上课?”
“嗯,只有表演系和音乐剧系在市区,剩下的在郊区。”
天之骄子……
开了门,排练厅是个五十平见方的空场地,南方有三面落地窗并排,两侧有把杆;角落有柜子和音箱,还有两张大桌子,地板都磨旧了。
刁稚宇进到这儿有些兴奋,雪国列车毕竟是个无聊的场景,他们在里面一遍又一遍地演,毫无新鲜感,而校园时光总是令人怀念。
刚从包里掏出一本《演员自我修养》,刁稚宇就皱起了眉头:“不要看这个,而且这个版本也不对,有机会我拿给你。”
“那……我们……”
“放松一下,拉伸,吊吊嗓子都可以。跟我做……”
刁稚宇脱了厚外套,宽肩长腿,左右扭动脖子的时候咔咔地响;
下腰的身段筋骨很软,肌肉都像是学院派训练过的。看得直了眼,胡羞一边模仿一边问:“你是不是学过舞蹈?”
“嗯。学过十年古典舞,不过军艺没考上,没有天赋。”
“明明身体条件这么好……”
“跳舞这件事没天赋,肢体不协调,跳不过那些平衡感强领悟力高的。
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欢跳舞,我妈比较喜欢,后来我就去打篮球了,还逃学——不聊我了。
带你来是教你些表演的基础,顺便帮你找找潜意识里的东西。”
潜意识里的……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好听的声音回荡在空气里,此刻的刁稚宇不是睡前会缠着他不挂电话的男朋友,是背着手饶有兴趣看着零基础学生的老师。
“那我要做什么?”
“解放天性。模仿动物,无实物小品,有机沉默小品,你选哪个?”
“我现在要模仿动物?”
“演猴子,对着我抓耳挠腮。”
胡羞僵在原地,刚开始就极限挑战?
尽力憋笑的刁稚宇沉默几秒:“那我们找一些比较不紧张的好了。雪国列车那些情节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