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羞所提出的建议没有什么不好,兼职做医院的大会译员也不是不可以。
胡羞心知肚明,如果后续有新的口译专业的同事进来,医院肯定优先用院内的人,而眼下的确找不到比她更专业的口译员。
5月5日离职那天她没见到裴轸,邮箱里只多了一封推荐信,洋洋洒洒,情真意切,这是他送给她的最后一份礼物。
她并没有想象中难过,一共也工作了一年而已,真的想要见裴轸并非没有机会,设计到装修,李埃还在监工,裴轸依旧是regard的常客。
只是不会再是每天见到的同事了。至于她自己,也在医院留下了传说——
最有前途的口译员,有两个绝世大帅哥追,一手好牌打稀烂,现在离开医院去欧盟口译司了——
八卦就这点好,考还没考,她已经被镶嵌进口译司的传说里。
同样不满的还有她爆炸的爸爸——胡羞当然不会把这尊神忘了——电话直接轰到了她手机自动关机。
打电话到手机发烫,爸爸的中心思想还是那一句:“你究竟在想什么?不和小裴在一起,医院的工作也不做了,你知道现在谋一份工作多难吗?
二十七,虚岁二十八了,怎么还和小演员混在一起!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学你妈只能在北方窝着和窝囊废搞破鞋……”
“爸,我单身。”胡羞吐字清晰:“而且我在准备考上外的欧盟口译计划,目标明确规划时间合理,您就放心吧……
还有,什么破鞋不破鞋的,这么大年纪了为老不尊的,改改您的语气吧。”
“哦,分手了?你有没有钱?饿死了就知道后悔了!”
“我一个月到手至少也五六万……固定有口译员兼职……”
轮到爸爸语塞了:“你翅膀硬了……”
当然硬了!胡羞在桌前看着那封颜色晒掉了大半婚书:“想想您自己吧,五十来岁快六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老年没有伴,谁伺候您的,毕竟女儿也不太孝顺……别来上海找我哦,耽误我复习。”
爸爸把电话挂了。胡羞把发烫的手机往桌上一放——爸爸似乎没以前那么凶了?
没有像以前那么刻薄,也没有出口伤人了。琢磨了半晌胡羞明白过来,爸爸这种慕强的人,只有自己优秀了,他才会停止刻薄,以及……反过来pua他,有效。
有短信过来,是爸爸。态度依旧强硬且无法反驳:“明年考不上,就给我乖乖相亲结婚,我会给你寻找结婚对象的。”
没完没了。胡羞叹了口气,大概她的爸爸,就是那种永远不会站在儿女的角度思考的父亲。无法传达给对方的爱又自以为用心,都是无效信息。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刁稚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