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姑娘你是不是中暑了?”
“啪叽”一声,许知知踉跄着从梯子上摔下来。
炫目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嗡嗡响,她反射性地干呕几声,潮水般的叽叽喳喳声灌入耳朵。
“我就说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不在学校里读书,和我们这群老婆子摘橘子。”
“看把人家累得,都要被太阳晒脱皮喽。”
“可不是,这又是摘又是背的,还要爬到高处,可没几个年轻人敢干这个。”
几个大爷大妈围上来,一人拉一支胳膊,把许知知架起来,前头蹲在树下抽烟的管事,听到哄闹声也吓了一跳。
将烟屁股扔在地上碾了碾,他就心急火燎拨开一条人缝:“怎么了,怎么了,谁出事了?”
许知知刚想说没事,胃里的酸涩就翻涌而上,她忍不住“哇”地一声吐出来。
许知知霎时脸色雪白。
虽然这个柑橘园工资并不高,从树上摘下到背到山下,也不过一斤二毛六。
但她还是很满意。
两手并用,好歹也能赚个百八十块钱。
那是她一周的饭钱。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想努力,身体上的不适就反复击打着她。
头晕,目眩,乏力,困倦。
以及最近越来越频繁的呕吐……
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绝症了。
“对不起……”泪水瞬间涌上来,许知知慌得起身去擦裤脚,“大叔我不是要故意吐你一身的,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青筋暴跳的管事:“……”
但一瞥许知知干瘦的胳膊,又不由得心一软。
小姑娘勤快得嘞,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却没有卧在床上看电视剧打游戏长蘑菇,实在是少见的乖。
“没事,回去洗洗就行。”
寻思着要是出了人命,他就是把柑橘园卖了都不够赔的。
管事愁眉苦脸回头寻摸电动三轮车,“要不是看你年轻,还在读大学的年纪,我还以为你怀孕了。”
“当年我老婆怀孕的时候,也是吐得天翻地覆,要我天天给她搓衣服。”
或许管事说话无意,但这句话却如晴天霹雳一样,劈得许知知头皮发麻。
怀孕,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两个月前,她考上大学,妈妈却不许她去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