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子妃……傍晚之时心情不佳,独自在寝宫歇息,奴婢也是和彩怡去内务府采购布料去了……”
心情不佳……独自歇息……
若不是跟前有椅背,秦沅汐就险些摔倒。
她母妃好端端的,这是做什么,怎么就心情不佳?
太子显然也是被这宫女的回答惊到,皱着眉头隐隐有了斥责之意,“卿云,她说的可是真话?”
可否真话?看温卿云脸色的慌乱,都是清明这个话估计也假不了了。
“陛下!”温卿云确确实实也是慌了,连忙解释,“臣媳下午也只是因为玲月生母的事情有些担忧,又是困意起来所以就支开侍女独自清净,不曾有过其他意思啊!”
纵使宁帝性子再怎么平和,值此情况也是没来由一阵烦躁火起。
锐利的目光在周围议论纷纷的看客脸上一扫而光,顿时闻者俱止。
元庆帝凝思片刻,“叫几个懂事的宫女,……知妍吧,你去太子妃寝宫查查,看看有没有男子活动的迹象。”
知妍是元庆帝贴身的心腹宫女,见识学识惊人,自然无人反对。
只听知妍略躬身,“奴婢遵旨!”
待人进去,殿内气氛又是冷了许久。
只是元庆帝又是想起什么,还是忍不住心底的执拗,“你这人说是书信相邀,不妨把信拿出来看看?”
秦沅汐面色僵硬。
还拿证据?
她已是觉得这套下得跟真的一样,怕不是这信真是母妃的字迹……
事情几乎没任何预料之外,于韵频频点头,从衣襟中拿出一纸书信,上面画着杜鹃。
倒是准本十足的。
这杜鹃,太子妃最喜爱的花卉。
秦祁川阴沉着脸上前接过,递给皇帝。
元庆帝摊开纸仔细查看,秦沅汐心中不安,却依旧带着一丝念想俯身下去。
果真……是,是她母妃的字。
其中语意明显,便是些夫妻间的情话,以及邀约的事情。
那感情的抒发,竟让秦沅汐一个啥也不懂的都是脸红。
事实直指温卿云,元庆帝已然没了先前的平静,只是相处日久,她却依旧愿意留下对太子妃的信任。
毕竟这些临摹不无可能,只是太子妃的字帖该是在清宁宫或者东宫,幕后之人,显然有些能耐。
可到了如今,是众矢之的不可不考虑。
元庆帝压抑住心里的火,面色不变,望着努力保持尊容的温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