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州平低下头看着她脚被上青色的血管,还有那青色的烟屑。
他拇指轻轻擦拭去她脚上的烟屑,露出脚背微红的皮肤。
他忽然起身。
看到这个表示离开的动作,小松拉住他的手掌,“你去哪里?”
成州平说:“我去找烫伤膏。”
“没事,这么一点,都不算烫伤。”
成州平挑眉好奇地问:“那你叫什么。”
小松大咧咧地说:“我娇气,行了吧。”
她其实和娇气半点也不沾边。
成州平对女人的记忆很浅,尤其那些生活里不会有交集的小姑娘,可李犹松一开始就是例外,他现在还记得,当初李长青的葬礼上,她不但没有哭,就连悲伤的意思也没有。
她平静地接受了一切。
成州平说:“行了,今天太晚了,你睡吧。”
终于,她问出了那个蓄谋了整晚的问题:“你呢?你睡哪?”
第33章
当小松问完成州平,他睡哪里的时候,成州平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他的视线从她裙子下白皙的脚上移开,说道:“我去别的地方。”
“你要和那些人待在一起么?”小松问。
成州平知道,她说的那些人,指的是闫立军、小五、黄河那些人。
她没等成州平回答,先开口说:“你不要总和他们在一起。”
和那些人在一起三个月、五个月还行。可如果是三年五载呢?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改变。
听到她老成的语气,成州平抬起手,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发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学坏的。”
小松担心地不是这个,而是他的心理状态。
当她以“刘锋”的身份认识他以后,再也没见过成州平笑。他的正常情绪,随着“成州平”这个名字,一起被隐藏了。
她很清楚,人可以歇斯底里的大哭大喊,只要情绪有出口,做什么都没关系。
最害怕的是压抑。
她感觉成州平把自己关在一个没有光的房间里,他自己封锁了所有的门窗。
小松一口吃完剩下的雪糕,等待雪糕在嘴里融化的瞬间,她一直紧紧拉着成州平的手,不让他离开。
“晚上我们一起睡。”小松说,“我认真的。”
成州平把她脸上的湿发丝拨开,“你想要害死我么。”
如果她因为他出什么事,他这辈子就完了,到时候真不如去投靠那些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