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薇得意地扬起下巴,瞥了魏惜一眼。
魏惜面无表情。
然后,两人换了座位。
卫小薇拿着自己的东西,一屁股坐在魏惜位置上,转回头对薛凛说:“薛凛,以后多指”
她话没说完,堪堪咽了回去。
因为她发现薛凛的脸色极其难看,手指将咖啡杯捏的蜷缩起来,骨节是克制着力气的白色。
他盯着魏惜的方向,眼中氤氲着压抑到极致的愠怒,如浓墨一般化不开。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魏惜照例去黑板一侧写课程安排。
她捏着粉笔尖,踮起脚,扬着脖子,写下数学的数字。
粉笔灰扑簌簌散落,混在空气里,飘向她。
她习惯性屏息。
就在她打算写第二个物字时,一股大力抓住她的右臂,不由分说将她往外带。
魏惜心下一慌,手一抖,粉笔掉落在地上,碎成两截。
薛凛比她高大,力气又足,她当然拗不过,还不等她攒下力气挣扎两下,就被拽出了教室。
当然,她也不可能挣扎,教室里这么多人,他俩在讲台前表演什么都太掉价了。
所以她顺从的跟他出去,一路被他扯到没什么人的走廊拐角。
薛凛沉了沉气,他挡在窗户前,遮住了一片日光,而魏惜站在他的影子里。
魏惜垂着眸,脸色很平静,似乎也做好了交代什么的准备。
薛凛开口,声音很沉,带着熬夜后的倦意和躁郁:“发烧好了?”
魏惜:“嗯。”
薛凛点头,深吸气:“你昨天干什么了?”
魏惜知道他在问生日的事情,于是睫毛颤动一下,淡淡道:“睡觉。”
薛凛嗤笑,又点了点头。
他已经不需要问魏惜还记不记得他的生日了。
他只说:“你想认真和我谈谈了吗?”
魏惜依旧垂着眼睛,不看他,但又不是心虚的意思:“现在不是在谈吗?”
薛凛:“为什么换座位?”
魏惜:“老师让的。”
薛凛抿了下唇,骨节攥得闷响,他将视线转到窗外看了看,平复了下心情,才说:“我没有不相信你,当时那种状况,你们一个比一个激动,我说什么都会激发矛盾事态升级。我把她送进手术室就给你打电话,是你不接,我妈赶到后我立刻跑回学校找你,请问我做错什么了要被判死刑?”
他知道魏惜眼里不揉沙子,性格也执拗冷硬,如果他不拦着,魏惜盛怒之下,说不定真会跟西尧打起来。
一旦西尧咬死说因为魏惜受伤更重了,那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