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审压低声,“你先回家去,暗人那边有什么消息,才好第一时间知道,我一会儿陪姰恪去军医院守一夜。”
“有什么事,明,今天太晚。”
也只能这样。
杜韵仪点点头,又上楼去告诉姰暖。
“今晚先这样,明天有消息我尽早过来,等姰恪从军医院回来,我们再叙。”
她走后,姰暖也沉下心来。
哥哥回来了,她心里底气好像又沉实了些。
——
姰恪匆匆洗漱更衣过,又简单用了膳。
因着太晚,也没有上楼跟姰暖打招呼。
直接跟杜审一道回军医院。
杜审亲自开车,洋车驶出江公馆,才有空问他前线那边的事。
姰恪缓过气来,也有点精神跟他唠嗑。
“就那么个情况,电报不都已经打回来了?江戟当时伤成那样,我跟宋大夫使出浑身解数才给他取出子弹,止了血,我手头的止血药全用上了。”
“这一路反复烧,能退烧的良药也都用了个干净,我跟宋大夫几天几夜没合眼儿,列车上全是江戟的亲信,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
“要不是顾忌着宋大夫能看出来,我好几次,气的想一针下去解脱了他。”
杜审低声失笑,“这枪伤怎么回事?是不是季凉下的手?怎么这么不靠谱,还给他留口气。”
姰恪翻了个白眼儿。
“我没跟他打着照面儿,等他们回来,你自己去问他吧,不行,我得眯一会儿。”
杜审抽空瞥他一眼,见人靠在车座上闭了眼,不紧不慢说道。
“你不问问姰暖怎么样了?”
姰恪眼皮子沉重,囫囵地嗯了一声。
杜审摇摇头,“你怕是还不知道,姰暖养胎呢。”
车内静了几秒。
姰恪兀地睁开眼,瞬间弹坐起身,直勾勾盯向杜审。
“什么?!”
杜审轻描淡写,“养胎,你明儿一早回去,先去瞧瞧她吧。”
“什么养胎?怎么就养胎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什么时候的事儿?”
他的药失效了?
不可能啊…
杜审轻啧摇头,“养胎就养胎,有什么可大惊小怪,她有身孕是好事儿,怎么,你还不替她高兴?”
姰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