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易乘悄声嘀咕了一句:“怎么整得跟见家长似的。”
“说吧,”男人笑眯眯的,“怎么又辞职?”
方里两眼望着天花板,含糊道:“工作累了,想放个假。”
对方明显不信他这套说辞:“当初大家一起劝你放弃,你愣是不听劝,阿里,你当二舅好唬?”
方里继续抬头望天。
男人换了个话题:“你要不先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定位隔三差五地会失踪?”
方里知道自己瞒不过他二舅樊骏,顿时投降服软:“二舅。”
“叫二舅没用。”樊骏敲了敲桌子,“我看你是想把方姨吓死。”
听到奶奶的名号,方里立刻乖乖坐好,一动也不敢动。
方里的父母在他十岁的时候双双逝世,家里家大业大,偏偏只留下方里一根独苗。
方里在他父母去世那年,也生了场重病,从阎王爷门前走了一遭回来,脑子倒是没坏,只是将十岁前的事忘了个七七八八。他奶奶将他当作失而复得的宝贝,从他小时候起就惯着他,任由这一根独苗在肥沃的土壤里随风生长。
不过长到二十岁,方里一拍桌子要学设计,并且倔强地跑出来为白手起家而奋斗。
虽然刚开始找工作的时候也没少接受二舅的接济。
二舅看着严厉,其实人相当好说话。
在方里保证自己这周就回去见奶奶之后,樊骏丢下一张卡,带着人走了。
朱易乘看到卡,顿时狗腿子附身,送樊骏出门的时候态度积极地就差叫一声“二舅慢走”了。
“方里,”朱易乘捏着那张卡,感觉柠檬包围了自己,“问问咱二舅,还缺侄子吗?”
方里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头:“你直接去问他吧。”
“你什么时候走?”谢柏沅突然出声问道。
方里愣了愣,“啊,后天吧。”
谢柏沅眉头微蹙,一脸严肃地叮嘱道:“行,记得早点回来,车一般会在一周后过来。”
方里也知道上车的事马虎不得,于是当下订好了往返老家的机票,发誓自己会在三天内回来。
一天后,方里坐在灯光明亮的包厢里,努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微笑。
他该知道的,奶奶这么积极地让他回来,无非是相亲的事安排上了。
实际上以方里的外貌性格,再加上身家背景,从上初中起,他就不断地收到情书。
但奈何他性子过于耿直,没遇到自己喜欢的,也不相信别人口中那句“试试才知道合不合适”,骄傲地母胎lo了二十多年。
他不急老人急,干脆亲身上阵,为方里选了个长相水灵,性格又温和的女生,张罗着为两人安排相亲。
方里在等人的过程中,无聊地玩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