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时,南宫擎宇眉头紧锁着听郡江总督禀报郡江三省发大水流民做乱之事道:“朝廷年年出银子治水,年年治不住水。这治水的官员该死。”
苏振道:“陛下息怒,郡江本就难治,何况今年六月的雨水比往年多了许多,一时难以疏导也是有的。当务之急该想法子治一治作乱的流民。”
南宫擎宇有些动气:“流民也是朕的子民,若不是活不下去,谁愿做乱臣贼子!”
户部尚书范遗风道:“陛下,安置流民乃是当务之急,只是年前郡江呈奏治水一事早已拨白银八十万两。如今各地税赋还未上交,恐怕一时难以拿出银子,”
工部尚书赵城冷言道:“治水的银子花在治水上,难不成竟要把花出去的银子要回来?银子筑了墙成了堤坝可是万万要不回来的。”
南宫擎宇凝眉道:“怎的就到了这地步了?偌大的大邺竟匀不出灾民的一口饭了?”
户部尚书跪倒在地深吸一口气道:“请陛下明察,连年征战国库本就空虚,又有诸多花销不能省简,况且赋稅未到,实在难以支撑。”
苏振道:“臣记得,兵部似乎多有结余。”
兵部尚书李瞻一听此言语气颇为不虞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南越进犯之后加紧操练精兵是头等大事。微臣有一听闻,想秉奏陛下。”
南宫擎宇道:“爱卿便说罢。”
李瞻道:“流民涌入邺城,微臣略有耳闻。偶然听见一事,此事事关重大,臣不知当不当讲。”
南宫擎宇道:“但说无妨。”
李瞻道:“坊间有流言称赈灾的银子并未发到灾民手中,赈灾的粮食也并未流进灾民的仓中。”
苏振脸色一沉,眼神阴鸷暼一眼李瞻道:“李大人既知是坊间流言,便知道流言是当不得真的,朝堂之上如此儿戏,李大人可知罪?”
李瞻道:“空穴不能来风,下官觉得这流言有趣的很,一时起了兴致便想知道这流言是真是假。”
南宫擎宇道:“如李爱卿所言,朕对这流言一时也有了兴致。”
赵城跪道:“陛下,流言不能当真,还请陛下明示郡江赈灾一事。”
南宫擎宇道:“赈灾一事迫在眉睫,既然国库空虚拨不出银子,那筹建玉钦殿一事先缓缓罢,拨出一百二十万两白银赈灾。”
范遗风道:“臣领旨。”
南宫擎宇道:“苏爱卿,你便帮朕查一查坊间的流言是真是假罢。”
苏振脸色略松道:“臣遵旨。”
南宫擎宇抬手示意魏良安,魏良安会意道:“退朝。”
大邺极重视婴孩的诞生之礼,无论男女婴孩都要在出生的第三日会集亲友为婴孩祝吉,举行沐浴仪式,为这孩儿洗涤污秽,祈祥求福。
这个沐浴仪式就是诞生之礼中极为重要的“洗三”之礼。
落梅第这边早就忙得不亦乐乎起来,想着趁此次的洗三也好好庆祝一下沈镇远平安归来。
可是原本沈湑只是想一家人热闹热闹便罢了,却没想到因为沈镇远现今在南宫擎宇面前得了脸,平日里甚少有所往来的官僚们都扎堆似的向他道贺,光早朝后他们父子二人一起回府的一路上就还了一路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