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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信代的视线游移着。然后，认出了站在门边的片山。她微笑了。

&ldo;哥哥。&rdo;晴美捅捅片山，推他向前。片山来到床边，说了一声&ldo;嗨&rdo;。

他想说点稍微像样的话，但说不出来。

&ldo;片山先生……手……&rdo;信代摇动一下她的手。

&ldo;哥哥，握住她的手呀。&rdo;晴美哭着说。

片山迟疑地拿起信代的手。那只手已完全失去气力，仅仅交到片山手里而已。

&ldo;就这样……握住吧。&rdo;

&ldo;嗯，好哇。&rdo;

&ldo;好困……好……&rdo;

信代的眼睛合上。她的手突然往下滑，片山用两手按住。

&ldo;医生──&rdo;父亲回头望着医生。医生叫片山退到一边，把量她的脉搏，打开信代的眼睑用小小的灯来照。

&ldo;──死了。&rdo;

不知哪儿响起报十二点的铃声。

&ldo;好像守灵似的。&rdo;石津说。

片山狠狠地瞪他一眼。他不认为那句话适合用在真正的守灵场合。

桥本家沉重而郁闷。信代的遗照在俯视片山等人。照片拍得很好，从那开朗的笑脸彷若随时会跑出奔放的笑声。

片山、晴美和石津三人并肩坐在角落里。片山和石津打黑领带，晴美穿着黑色洋装。旁边是福尔摩斯，它还是三色的。最边端坐着的是妞儿。它是黑猫，十分配合这个场面。

访客也似乎不知如何安慰似的，三言两语地哀悼一番就走了。

信代的双亲无言地忍受悲恸的样子。桥本康夫仿佛在内心隐藏某种要爆炸的东西似地一直盯若空中，眼中无泪。片山看得出，他那在膝头上握紧的拳头轻微发抖着。

片山的心情也很沉重。怎么说都好，信代是来造访片山时被刺伤的。即使不能防止事情发生，但是未能和信代好好交谈便变成这种局面的事令他深感遗憾……

&ldo;爱上片山兄的女性好像都有悲哀的命运似的。&rdo;石津以演戏的台词说出那句话，又被片山瞪白眼。

──他想说，我比谁都伤心。

&ldo;对不起……&rdo;来到门口的是个个子高大、运动员型的高中生。

&ldo;长沼君，多谢你特地跑来。&rdo;信代的父亲鞠躬。

长沼吗?那个&ldo;奇情俱乐部&rdo;的四个干事之一。桥本康夫是委员长，长沼是副委员长。

他之所以给人意外的印象，是因大为认为喜欢奇情电影的都是有点不健康的学生所致。

长沼以怪异的表情烧了香后，在信代的双亲面前行个礼。

&ldo;信代好可怜哪──&rdo;他对桥本康夫说。

&ldo;嗯。&rdo;桥本康夫简短地回答，仍旧低着头。大概什么也不想听吧。长沼走到房间的墙边盘腿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