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一句:“没有什么了,哥哥,摸着还满意吗?”我对上那双如星辰般灿烂的眸子,他的眉,他的鼻梁,他的唇都是我昨夜摸过,确认过的,不可能换成另一个人。他又凑近,顶着我的鼻尖问我:“哥哥,你的脸谁打的?”我没有回答他,起手摸上他的眉骨、眉间,从额心落下至鼻尖,用指腹触碰他的唇,被他含住。我害怕地问:“你是谁?”他的眼底浓郁慢慢升起,反抱将我压在床上,低沉的声音反问我:“你觉得我是谁?”我难以置信地眼神打量他的身体,说:“你的……伤?”他想了会,说:“哦,你说那些伤,好了啊。”他趴在我身上,说:“疼死了,你知道吗!好疼。苏纺,这些都是为你受的伤。”为我?何时?他的话里裹着腥甜的秘密,将我一步一步引入更大的谜团。我想问的太多了,不知从何问起。身体被苏沅抱紧,上方是苏沅的重量,整个身体的疼痛与疲惫都让我无法正常思考。到嘴边的话,变成:“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弟弟,苏沅。”身体上方的人,笑出声,抬起头看着我,说:“我爱你,哥哥。”像平时一样,吻着我的嘴角。然后帘子被拉开,何洋和孙彦彦都凑进来,说:“我也爱你,苏纺,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缠绵,我们可能要处理下,昨夜的遗留问题了。”几个人都围在那个断了一只腿的凳子,看着孙彦彦画的地图。他的图非常的灵魂派,配合着他天马行空的讲诉后,我压根没听懂。苏沅倒是问了他几个问题,还跟他讨论了备用电、电阻、还有时间问题。我和何洋两个人深情对望,比赛谁先眨眼睛。孙彦彦拍着地图,说道:“按照徐海那个卑鄙、无耻……(此处省略一万个不堪形容词)的小人的情报,各个区都已经建立起乐园了,管控仍然存活的人类。并且之间达成协议,通过新建的渠道,共享电源与通讯资源。这样的话,那道铁丝网将永远无法突破。所以我们如果要逃,只能这三天。”他说完后,又说了一句:“不仅如此,因为我们得罪了屠四光,他老头屠三云不会放过我们,徐海驱逐我们的消息应该马上就会传来,我们现在是穷途末路。”苏沅看着地图,根据孙彦彦的描绘又画了一幅,让孙彦彦解释给我和何洋听。但是,由于他总是在咒骂徐海的过程才会有数不胜数的形容词,而其他部分只是一笔带过。”简而言之,三天内根据地图的路线逃出去。具体路线的选择,苏沅与孙彦彦都还没有合计好,而且我们还面临着离开国立大学营地,何去何从的问题。苏沅说:“去三无区的营地。”孙彦彦想了想,说:“我也想过,但是那里太不安全了,经常出现失踪事件,昨晚还爆发了43-4543逃亡的第七天2上感染二字,让我们都陷入一阵恐慌中。那种危机迫近的感觉让我松懈了几天的肌肉又绷紧,事实上,我鼻青脸肿,身上青紫交加,苏沅黑着一张脸,用红花油给我揉伤口,那力道之重,差点以为他要在折磨我一次。苏沅问了几遍我脸上的伤,谁动的手。说到底我这次打赢了,应该炫耀一番,但是考虑到我保护他的笔记本电脑不利,还差点弄丢了他的巧克力。害得我不敢吐露我英勇无畏的一面。只能找话题转移,一会感谢孙彦彦与何洋的鼎力相助,一会感谢药物的神奇。何洋在听完我的夸奖后,竟然第一次露出害羞的表情,咧着嘴笑着说:“都是伙伴,说什么谢,苏沅要谢,真的要谢谢你哥哥,为了保护你,他可是把屠四光都打成猪头了。”苏沅听完何洋的话,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我看离东窗事发已经不远了,本想找个借口出去避避风头。孙彦彦直接一句话将我打入谷底,他说着:“是啊,就因为郜雯雯踩坏了你的电脑,就雷霆震怒,直接用猎枪后座把她砸毁容了。”我不着痕迹地移动,脚离门口还有一步之遥时,苏沅终于开口,问:“哥哥,我的巧克力你保护好了吗?”我的脸还肿痛,无法用甜美的笑容面对苏沅,只能说着:“那啥,保护好了,就是碎的厉害。”他走到我身边,紧紧抱着我,说:“敢出帐篷,我就打断你的腿。”我僵硬在原地,不敢动一步。孙彦彦收拾着家当,整理出有用的材料,将没坏的海报收拾妥当,放在背包里。何洋问着孙彦彦,感染的情况有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