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夏到这会总算清醒了一些。
她眨了眨眼,定定地看着晏漠寒。
“隐瞒什么病情?我有这个必要吗?病情重,我能拿更多的病假。”
“而且,每次就医,不都是你陪着我进行的?”
“要这么说,你串通医生隐瞒我病情还差不多,我有什么本事瞒你?”
清醒的裴知夏,眼里恢复了生气。
言语也清晰有条理,且咄咄逼人。
这个心里不爽就对他反唇相讥、满身带刺的裴知夏。
让晏漠寒无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他最近大概是被裴知夏折腾习惯了。
成了受虐体质。
她乖乖听话,他反倒心疼、忧心。
她浑身是刺、每句话都狠狠往他肺管子里戳,他反倒开心。
这样的她,才是他熟悉的裴知夏。
他微舒一口气,低头,额头抵着她额头,关切地问。
“是不是还没吃饭?”
嗓音柔得仿是能滴出水来。
裴知夏已经做好了接受他“严刑拷打”的心理准备。
结果,他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不太习惯面对,挣扎着别开脸。
“嗯……”
晏漠寒推开她一些,看着她瘦削的脸,心头升起陌生又异样的情愫。
他摸摸她的脸,扶着她按坐到沙发上,朝茶几里那袋卤肉抬了抬下巴。
“我买了些卤肉和卤爪子,你先吃一点垫垫肚子,我去给你弄吃的。”
裴知夏下意识拒绝。
“不用,泳儿……”
“现在几点了?”晏漠寒打断她的话,“她要是回来,早回了!”
起身,抬起手,一边解袖口扣子一边低头叮嘱她。
“你先随便吃一点,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他眼里现了些温柔,加上哄人的口吻。
妥妥一个温柔的宜居好男人。
陌生得让裴知夏仿若梦中。
明知不现实,却又不舍得醒来。
仅存的理智,让她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晏漠寒,泳儿可能会买吃的回来……”
晏漠寒已经往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