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夏愣了一下,用力要把手抽回去。
但晏漠寒握得很紧,她抽不回来,只好撇开脸,闷闷地回他。
“他是不是追我,我怎么知道?”
晏漠寒迈前一步转身站她前面,另一只手扶着她肩膀,半弯着膝微蹲着平视她的眼睛。
深邃的黑眸满是探究。
“裴知夏,你以前说施朗言是你初恋情|人,都是假的,对吧?”
他始终难以相信,可他耿耿于怀。
尤其是,看过裴知夏在施朗言面前完全放松完全信任且无防备??的状态。
他就更加吃味。
就算初恋情人是假的,他都难以接受。
裴知夏警惕地抬头看他,愤愤不平道。
“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假的?只许你有初恋情|人有未婚妻,我就不能有初恋情|人不能有人追,是吗?”
晏漠寒眼里现出复杂的神色。
他想说“不能!”,可不知为何,他没法再像从前那般理直气壮。
就如裴知夏质问他,他可以有,她为什么不能有?
他有些恼火。
明明,他和她,一直是命令与服从的关系。
可什么时候起,他连要求她命令她的底气都没有了?
是因为她的病,因他而起?
所以,他心生愧疚?
抑或,还有别的原因?
晏漠寒搞不懂。
对他来说,人的感情,是最复杂的学科。
而他,是那个考零分的蠢蛋。
他不知如何回答她的质问,只由着心意,手环上她的腰,把她轻轻拉进怀里。
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
“裴知夏,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裴知夏有些恍惚。
是她错觉吗?
她怎么觉得他的嗓音竟带了些哀求?
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一闪而过。
淡淡的医院消毒水味从他衣襟飘出来钻进她鼻里。
像一大盆冰冷的清醒剂,从她头上浇下来。
裴知夏!
你贱不贱?
居然,会认为这狗男人有难言之隐?
他哪来的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