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漠寒对着墓碑,足足沉默了两三分钟。
然后,他猛扭头,死死盯着许泳儿,眼里布满红丝,寒声道。
“你骗我!这不可能是裴知夏的墓,她只是流鼻血,不可能就这样死掉!”
他嗓音不大,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
许泳儿对上他执拗的眼。
红着眼哽咽着道。
“我也想这些统统都是假的……”
晏漠寒手扶在墓碑上,手背青筋暴起。
他黑沉的双眼满是质疑。
“不可能,我查过所有医院,没有她的诊断记录,她只是流鼻血而已,死不了人……”
许泳儿满眼怨恨地盯着他。
“她只是流鼻血而已?”
晏漠寒反问她,“难道不是?”
许泳儿抬手抹一把泪,满脸悲愤地控诉。
“她脑子长了一个瘤,瘤体周围血管和神经很多,随时会死,你说她只是流鼻血?”
她瞥一眼如被雷劈的晏漠寒,神色轻蔑,眼里尽是嘲讽的笑意。
“不过也对,你的心思根本不知夏身上,怎么可能知道她的事?”
许泳儿既悲伤、又替好友不值,没心思再跟他解释。
“你要见知夏,我带你见了。知夏临终遗言,让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好好活着,谁也别惦记她。我们走吧……”
许泳儿神色悲伤,转身要离开。
晏漠寒哪里肯相信?
眼睛直直地,魔怔一般盯着墓碑。
“不可能,她不可能就这样死掉,我不信!她不可能有病!”
许泳儿顿住,从包包里,把病历和死亡证明,递到他面前。
眼里满是怨恨和愤慨。
“晏漠寒,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坏的是你,错的也是你,对知夏纠缠不清的也是你,可怎么死的,偏偏不是你!”
晏漠寒接过去,快速看了一眼,身体震了震。
神色沉重地,又认真细致地,重新看了一遍。
嘴里喃喃说道。
“不可能……这些都是假的,不可能是真……”
他笔挺的身躯,像突然被抽光了力气。
晃了两下,跌靠到墓碑上,大手紧紧攀着边缘才堪堪站稳。
所以,他去到许泳儿家,看到她在流鼻血,并不是被追债人打,而是因为脑瘤?
那如果他当时,把她一起送去医院,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晏漠寒的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抽离,煞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