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夏没有睁眼。
在他|妈妈动手伤了她这件事,他除了道歉,并没向她或乔晚庭说过任何求情的话。
裴知夏不知他这通电话是凑巧,还是故意。
如果是后者,那他是含有试探的成份。
晏漠寒很快挂了电话,然后,裴知夏听到敲击键盘的声音。
显然,他用笔电处理事情。
裴知夏一直没睁眼,不是逃避,而是觉得这事本来就和她无关。
在这件事上,她和晏漠寒是站在对立面上的。
她作为受害者,只关心施害者有没有得到应得的惩罚,并不关心施害者家属的处境和感受。
裴知夏后来是真的睡着了,差不多到了机场,才醒来。
此行除了她和晏漠寒,刘哥也去,另外,还有一名保镖。
登了机,裴知夏戴上耳机画设计稿。
她坐窗边,晏漠寒坐她旁边,不时为她拿了点饮料,水果,和小零食。
十几小时的航程,裴知夏和他没怎么交流。
大部分时间是在忙,或睡觉。
只在进餐时,俩人聊了几句。
“宝石买回来后,你们是有专门的首饰制造加工厂?还是外包给别人?”
裴知夏如实回他,“我们有自己的厂,晏爷爷这种级别的首饰,我会全程跟进。”
晏漠寒点点头,“那我就放心。”
裴知夏又道。
“就算不说我和晏爷爷的私人感情,公司里对待客户,和以前晏氏差不多,重点客户、大额客户,是会得到特别一些特别对待的。以晏总你的身份地位,我们美媚姐肯定不敢怠慢你的。”
晏漠寒以为从山里回程时,俩人谈得还算深入和谐,关系已有所缓和。
但现在,似是又回到了原点。
“知夏,我没别的不信任你们的意思,只是这项链对爷爷太重要,我不敢有半点疏忽。”
裴知夏点头。
“我明白。我这样说,是希望晏总相信我们的专业水平和服务质量。”
俩人的气氛冷了下来。
各自都觉得没意思,便低头忙各自的事。
后来,裴知夏又睡了一觉,恍恍惚惚中觉得有人在轻扶自己的脸和头发。
但她困,混沌的脑子自动把它归类为梦境。
醒来时,那情景却又十分清晰。
甚至脸上,都隐约还留着他指间的触感和温度。
她瞥他一眼,晏漠寒还在对着笔电处理事情,专心致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