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在这花街柳巷待了多年,芙蓉见多识广,三言两语便套出叶青瑶话中的破绽。
不过,她并未继续问下去,而是拍拍她的肩头:&ldo;好啦,去吧,你现在已是最标志的美人儿了!&rdo;
片刻后。
&ldo;标志的美人儿&rdo;大摇大摆下了楼梯。
她还是穿着那身粗布棉衣,只是改挽一个精致的小髻,一侧荡下两根红绳;再以妆粉敷面,敷得恰到好处,只透三分白净;再以胭脂轻轻点染双唇,这便算&ldo;稍事梳妆&rdo;了。
芙蓉说她眉目深浓,毋须另外画眉,就随她去。
至少,现在已是一个良家少女的模样。
她下着楼梯,注意到王大爷就坐在底楼一张桌前。他磕着松子的手停了,弹琵琶的也停了,偌大的堂中,男男女女纷纷一滞,向她投以注目。
叶青瑶刚想一乐,突然发现那些女人的面上浮现出与芙蓉方才一模一样的荡漾之情……
她回头望一眼:哦,原来他们是在看她身后的刘弦安。
无论何时,刘弦安始终保持着一种富家公子才有的悠然淡定,对女子们投以的倾慕之情毫无动容,乍一看去当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待他们穿过人群,出了临秀楼门口,叶青瑶忍不住,低声与他附耳道:&ldo;你长得面容姣好,以后不要再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了。&rdo;
刘弦安瞪她道:&ldo;为什么这话从你嘴里出来我就特别生气呢?&rdo;
两人飘然离去。背后,王大爷继续磕起了松子。
秀姑察言观色,料定那小姑娘一定不简单,眼珠儿一转道:&ldo;大人,她是你孙女啊?&rdo;
王大爷不置可否:&ldo;你猜?&rdo;
秀姑一甩帕子,恭维道:&ldo;都不用猜!长得跟你年轻时像老鼻子了!&rdo;
&ldo;哈!说得好,&rdo;王大爷乐得一抚掌,掏出两个元宝重重搁到桌上,&ldo;赏!&rdo;
&ldo;谢大人!&rdo;
……
杨阿狗是保州城里的混混,时常夜不归宿。这一晚他的手气不错,从赌坊出来后照旧摸进了城西的花街,赶巧看到一男一女正从临秀楼出来……
杨阿狗一寻思,觉着不对,这深更半夜,男的出来也就罢了,怎么还会跟着个女的呢?
他倒是也听说过女人上妓院嫖女人的事儿,临秀楼昏暗的灯笼下,依稀可见他们衣着并不光鲜,不像富家的公子小姐,那女的还一直在东看西顾,等着谁似的……
杨阿狗恍然大悟:感情是这年头生意不好做,临秀楼还搞起上门待客的买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