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好呢?煎蛋,三明治,还是昨天你买回家的牛角包?”
“随便吃点,吃两个牛角包得了。”凌厉拉开收纳碗碟的抽屉,拿出两个陶瓷碟递给闻听,“马上不就要吃午饭了。”
“还吃得下午饭吗?”闻听盯着墙上的挂钟发愁,“已经十点多了。”
“没关系,饿了再吃,不是还有你的巧果吗。”
“嗯。”闻听点点头,满意地接受凌厉的建议。
两人端着盘子与牛奶在餐桌边坐下,安静地吃了几口,凌厉说:“我订了今晚的法餐。”
“啊……”闻听咬着牛角包懵然抬头。
“怎么?你今晚难道有事?”
“我没事。怎么突然想到订法餐?”
“今天不是七夕嘛。”
“是七夕呀,但是传统节日为什么要吃法餐?”
凌厉一时语塞,这下还真是被问住了。他只当是又一个情人节,想找个有仪式感的地方跟闻听一起过。去年七夕正遇上工作日,那段时间公司业务正忙,他又初入职场不敢怠慢,节日当天连一顿正经的晚餐也没能一起吃,只在回家以后开了一瓶红酒,潦潦草草地过了。今年的七夕碰巧是周日,可不能再像那样草率。
闻听看他发愣的样子笑道:“好啦,我瞎较真的。”
他穿着一套浅蓝色的家居服,是凌厉特意为他挑选,衬他的肤色,干净漂亮。
前不久,闻听为了帮凌厉花掉限时有效的理发卡,刚去他经常光顾的理发店理了发。以往总是随便找个理发店应付了事,在一起以后也大多数有凌厉陪同帮忙沟通,恰好那回凌厉在上班,他便一个人去了,结果碰上自来熟又颇有自己想法的理发师,给他做了足足三个小时的发型。
他自己不太满意,感觉坐了这么久也没有真正修剪多少,一点也没有剪完头发应该有的清爽和轻松,甚至还多出了一些弯曲的弧度,不过回家后凌厉显得很喜欢,见了新鲜事似的盯着他看个不停,还非要打听是哪位老师做的,说以后得常去。
闻听的五官本就生得端正,以往留着简单的短发显出属于少年的青涩与灵气,此时经过精心打理,便添上几分寻常未能凸显的精致漂亮。
凌厉看着闻听的笑容出神,一缕卷曲的发丝落在额前,乱得他心痒。他伸出手去拨开,接着自然地搭上闻听的脸,刚想站起身吻他,门铃忽然响了。
他们顿在原地面面相觑。闻听紧张地放下吃到一半的牛角包:“是阿姨吗?”
“应该不是。我妈要是来的话会事先告诉我。”凌厉也没有头绪,安抚地拍拍闻听的肩膀走去开门。闻听也赶忙起身跟上去,担心地问:“如果是的话怎么办?”
“是就是呗,你们又不是没见过。”
“可是我穿着睡衣哎。”
凌厉按亮电子门锁,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是凌云。闻听松了一口气,凌厉却没了好脸色。他也不开门,只是隔着门板问:“你来干嘛?”
“你干嘛呀?”闻听哭笑不得,推开挡在门前的凌厉,自己解了保险打开门。
门开了,凌云带着大大的行李箱站在门外。凌厉撑着门框,只留一条小小的缝隙,仍是不放他进屋:“什么事?”
“我来坐坐呀。”凌云答得自然。
“你来坐坐?你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日子。”
他发怔:“今天什么日子?”
“七夕!你没女朋友就算了,怎么还要来打扰我们。”
闻听无奈地拍下凌厉扶着门的手,将门开到最大:“凌云,你别理他,快进来吧。”
凌云这才看见闻听,高兴地喊道:“嫂子。”
这回轮到闻听想要把他关在门外。凌厉一咧嘴,慷慨又主动地帮他拿行李箱:“进来吧。”
凌云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换鞋,闻听看着他的行李箱问道:“你是刚旅游回来吗?”
“嗯。你们这里离高铁站近,晚上我还要和我朋友在这附近吃饭,懒得回自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