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们也都看着我,校长仍然没完没了说一堆废话,我一直高举我的右手,看见老妈又对着我挤眉龇眼,眼珠子都快气的要掉出来:快把你的手放下去!
我视若无睹,紧紧盯着林章。他这一生给了我太多意外。
校长终于憋不住了,面露愠色:&ldo;易老师是不是对新来的林老师有话要说?&rdo;
我站起身,先鞠躬道歉,&ldo;我想问林老师两个问题。&rdo;
校长看向林章,林章抬手:&ldo;请讲。&rdo;
&ldo;请问人生的意义是什么?&rdo;
&ldo;我不知道,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我觉得人生本没有意义,是人们一直孜孜不倦给生命寻求意义。其实,无论你追求高官俸禄还是想撑一叶扁舟,都应遵行内心真正的所思所愿所求。也许有一天你觉得不用再追问的时候,就已经注入到意义其中。&rdo;
我还未回话,台下已经爆响掌声。
我浅笑,点点头,&ldo;哦。那么第二个问题,请问你还单身吗?&rdo;
台下哄堂大笑。
他也微笑着答:&ldo;目前离异状态。&rdo;
&ldo;哦。那我要追你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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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文菡章
作者有话要说: 要写长评的小伙伴,还坚持到现在吗……
☆、番外(上)
我的办公室曾有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福,一张是与客户和一群学生的合影。半年后,全部撤了下来。很意外的,我最想见那位学生来了自己公司,确切地说,是被我挑进来的。
撤照片的原因很简单,一张是矛,一张是盾,我没那个闲功夫每天自我斗争。倒不是那个女学生的位置比得上我家人,只是现在她进了公司,被人注意到照片终究奇怪。
第一次遇见那个女学生是在乌镇,一副很美丽的画卷,一袭红色汉服,在梅花树下沐雪逗留。也许是发现有人在看她,与我对视上,很大方的对我微笑。
那一刻,那笑意不是吹进了我眼睛里,像是一阵风掀醒了全身的知觉,钻进了我的脑袋,毫无防备地在心里越滚越烫。
直到她离开,脑袋也反复只有一句:美人微笑转星眸。吹散一春愁。什么是飘飘欲仙,心神振荡,似乎感受到了……
即便如此,我也能非常清醒,我们这一生总是要遇到很多人,路过很多美好,难道谁能把月光据为己有吗?
那一笑产生的情,而非爱。记得她,但不会寻找她。念着她,但不会思念她。喜欢她,但不会执于她。人生就是这样,美好是用来欣赏与怀念的,而不是得到。
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有美德的人,对自身约束,对繁华保持警惕,有原则有底线,有所为有所不为。毕竟到了这个身份,一步走错,万劫不复。记住这句话,连克制都不需要,习惯成了真正的正直。
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上天竟然会把美好送到我面前。廖经理每天的桌子说凌乱都算赞美,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最上层一份简历,一眼就认出来是那个女学生。第一反应当然是要把她招进来,这是上天赐给自己的。
毫不费力。苦尽没有甘来,但掌握这种小事的权力还是有的。至于为什么招进来,想要和她怎样?说不清楚,只是莫名的想挑战自己的欲念。这些年我都规行矩步,所有心思安置在工作上,从不表露自己的喜好与欲望,事实上也没有什么令自己心动的。活着就像是躺在一口死气沉沉的棺材,只有麻木与疲惫在身体里流动。
这样的想法大概会令家人心寒。可是不能说的话,还不让想,那就真的没法活了。
这几年一直在思考,结婚,组成亲密的一家人,与孩子同样的血液,成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同时也是一个儿子,在工作中又扮演下属与上级。这么多角色,我,究竟是谁?
可惜没有找到答案。这么多角色,随时会有人来打扰思考。
但是所谓亲密,我倒是理解了,不过是亲情关系密不可分。这个词,与自我思想无关。
从来没有人懂我,但我也习惯了,就像习惯性站在窗台远眺,看见什么不重要,只要视线有流动的景物,可能站10分钟,也有可能站半小时,一支烟接着另一支抽,有的时候思考项目方案,有的时候也思索自身。
年轻的时候一直追求引人为傲的权势和金钱,得到的代价是失去自我。得到之后不能松懈,不能退缩,更要绞尽脑汁增长这一切。可整个人却如一滩死海,每天和每天没有什么分别。我剩下的人生就应该这样吗?那个姑娘划起的浪花也要深深的压制?
正确的路我走了那么多年,可是又剩下什么?所谓的正确又由来谁判定?如果得到一切,却只能用抽烟来刺醒自我,那也太悲哀了。
快一年了,以为能抵抗内心的欲念与冲动,可是她好像要爱别人了。她不记得自己没关系,但是我该如何容忍她在自己面前与其他男人亲密谈笑?甚至都可以联想她与别人亲呢的画面。美好如果属于别人还如何欣赏?
烟丝在烟灰缸里不甘心地扑闪。坐不住了!她应该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