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阳和高子昂两个人在栏杆边上一言不发地站了许久。
高子昂转过脸刚想说些什么,从后面响起熟悉的声音:“师傅,哥哥,你们在聊什么呢?”
两人回过头来,见是婉宁,智阳给了高子昂一个眼神,他立即将瓶子揣了起来。
“我们在讨论如何让官府更有道理地调动人马。”智阳说。
婉宁愤恨地说:“我将御扇跟扳指往他们面前一亮,我就不信他们不调人!”
“丫头,就知道你会如此。你问子昂,这能行不?”
高子昂未语,只是靠上后面的栏杆,看了看婉宁。他清楚婉宁是方才被这些先生带回来的证物再次激起了仇恨情绪。
“是啊,婉宁,调动兵马要有足够的证据,我相信皇上在给你御用之物的时候,一定叮嘱过不许你乱用的吧?”
婉宁知道他们说得都对,可自己心中就是怨恨难平。她嘟了嘟嘴,跨出两步,站到高子昂身边,又转过身,抓住了他的大手。
高子昂低下头,微笑着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智阳安慰地说:“不过婉宁你也不用太过忧心。藏有违禁危险物品,也是事实,原本毒药就不应该藏在客栈里。先将整个客栈管控起来,不为过。毒害朝廷命官罪过极大,如此做更不算冤枉他们。防止真正的主犯逃跑,也避免他们向京城那边报信。此时,你再指证他们毒害你父亲,此时拿出皇帝的圣物,州府一级的官员都不敢怠慢。”
婉宁跨到高子昂面前,问站在他旁边的智阳:“师傅,您如何搜集到这些证物,楼上的天字号房,没有人住吗?”
“你父亲在那间屋子里过世,那间屋子被他们索性当做放杂货的房间。我收买了小二,好说歹说才答应我住下。”
婉宁的语气又不好了:“既然他们如此忌讳,为什么一定要害人?一定要做别人的走狗呢?”
见两人没有回答,她抚平情绪,又感激地说:“先生,您辛苦了。”
“我倒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不过,我想说,如果你父亲的遗体还在就好了。人若因中毒而亡,从身体上最好辨认。中了毒以及中毒后的症状就是铁证。”
婉宁的眼睛里既有羞愧,又满含悔恨:“可恨我连父亲的尸首都守不住。”
高子昂安慰她说:“我也有责任。只记得父亲交代不要在外惹事,当时一看是官府办案,也不能太难为他们。没想到,他们也是替人办事。”
在得到智阳的指点后,婉宁马上就向官府报了案。
上次李政航在悦来客栈的遭遇,影响甚大。以他的体魄,怎么会感染瘟疫?街头巷尾当然对他的死也会有别的猜测。若不是强行镇压,各种声音闹得几乎整个梁州都不得安宁。
这个悦来客栈,若再有命案发生,影响会极其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