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伴随着可怕的笑声,仇阴下沉到了周青布置的白布之内。
霎时间,白布内一团红光亮陡然亮起,将屋内微微照亮,透过白布,周青见得一个人形影子在白布上由小变大,最后成为人形,怪异的是这个人形的脑袋比常人大两倍。
顿时,一股阴森凉气自仇阴处吹出,打在周青和周四儿的身上,二人感到彻骨的寒冷。
仇阴是阴气里阴性最重的阴气,所以其身上的寒气也是非同一般。
看着白布内仇阴的影子,周青和周四儿只感觉喉咙发干,卡在嗓子眼里的心随时都能跳出来。
晃动两下,白布上人影仿佛纸片一般,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
扭着巨大的脑袋,人影缓慢的转了一圈,发现围着她的是一圈白布,她竟呜呜哭泣起来,哭声尖细,节奏怪异,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趴在地上的周青和周四儿死死的握着手里的当归,连大气都不敢喘。
哭泣了一阵子,白布内的影子开始触摸白布,发出娑娑摩擦声,她似乎是在试探这白布,随后她忽然尖叫一声,大脑袋向后一仰,猛的向白布的一边撞去。
嘭!吱嘎!
白布鼓起一个大包,椅子腿也随着移动发出吱的响声,但仇阴很快被弹了回去,尽管这白布又薄又软,但对她来说却好像铜墙铁壁一般,怎么用力撞都不行。
&ldo;呼!这白布对付她还真管用!&rdo;摸了摸额头冷汗,周四儿心里道,这法子虽然听师父说过但他也是第一次用。
第一次失败后,仇阴似乎有点恼怒,退后几步,蓄足了力量又开始撞击白布起来,随即一个个大鼓包从白布外鼓起,没几下,固定白布的椅子被她撞得歪斜。
见状,周四儿定了定心神,既然来了,就不能坐以待毙,否则他们爷俩今晚都得撂在这里,
想到此处,周四儿眸光一紧,掏出咒符给了周青两张道:&ldo;白布东西南北各贴一张,你我一人两张!&rdo;
说完,二人踢开脚下的当归冲了上去,将各自手中的写着符咒的黄草纸贴在了白布之上。
这仇阴极为敏感,罗汉符(佛家镇鬼的符咒)一贴到白布上,她立刻便感应到,很快,她狂躁起来,一边疯狂的嘶叫着,一边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白布内到处乱撞。
嘭!嘭!
沉闷的撞击声好似是粗大的树干撞击城墙一般,不难想象,力量这般巨大的仇阴一旦冲出白布,后果不堪设想。
周四儿和周青紧张的盯着白布内的仇阴,他们有种不详的预感,这罗汉符似乎镇不住这仇阴。
果然,随着一个接一个的更大的鼓包在白布上冒起,固定白布的两把椅子已经彻底的歪斜,有一面的符咒也掉了下来。
感应灵敏的仇阴立刻察觉到有一面白布没有了符咒的镇压,于是她转过脸盆大的头用力去撞那没有符咒的布面。
见仇阴一直撞击没有符咒的那一边,周四儿大惊,估计没两下那面白布就被仇阴撞开了,仇阴一旦出来,那可就太危险了,于是他对周青道:&ldo;这畜生还真狡猾!我去再写个符,青儿,你看着她,这壶里是雄黄当归酒,你含在嘴里一口,往她身上喷!&rdo;
周四儿把小军壶扔给周青,自己赶紧跑回墙角画起了符咒。
周青明白,喷雄黄当归酒只是暂时拖住仇阴,于是他含在里一口,随即一口喷在那仇阴的身上,雄黄当归酒,是比较猛烈的辟邪之物,一般阴气被这酒喷上,当下就散了去。
但此时这口酒就好似喷在火堆上一般,嘭的一声爆燃之后,在仇阴身上冒起一阵红烟。
红烟过后,周青发现这雄黄当归酒对它没产生什么致命伤害,反而更加激怒了它,顿时一阵女人嘶嚎的尖厉之声自白布内传出。
声音极为刺耳,周青立刻捂住了耳朵。
就在周青略微迟钝之际,白布鼓起一个巨大的鼓包,这次仇阴用了十足的力气,鼓包猛的撞在了周青身上,周青一下子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捂着疼痛的屁股,他咧着嘴喊道:&ldo;爸,你这雄黄当归酒给这畜生挠痒痒的都不够!&rdo;
见状,周四儿举着刚画好的符咒扑了上去,一把将符咒贴在了白布上,而此时仇阴正好撞过来,脸盆大的头撞在符咒上,她立刻被弹了回去,看来这罗汉符对仇阴还是有一定震慑作用的。
这一次仇阴彻底被激怒,她怒吼一声,只见白布内人形化成一股旋风在白布内猛烈的转动起来,她猛力的撞击着白布围成的四壁。
没几下,白布上的咒符全部掉了下来,白布围成的空间很快被仇阴撞得变了形,眼看着要被撞开。
周四儿惊恐的望着即将破布而出的仇阴,今晚这仇阴凶煞程度完完全全是超过了他的想象,看来之前的准备实在是杯水车薪。
&ldo;青儿,拿好鸡血,它扑过来你就往它身上浇!&rdo;周四儿将鸡血瓶子丢给了周青,这新鲜的公鸡血是辟邪驱鬼的上物,也是他们最后的法宝,如果这鸡血都不管事,那他们爷俩今晚就得去见阎王了。
周青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他把鸡血瓶子攥得紧紧的,一旦仇阴出来,他就把鸡血浇在她的身上,而且周青暗自下决心,不管有什么危险,他都要站在前面保护父亲。
哗啦!
白布阵终于被仇阴撞散,她顶着白布向周青二人冲来,周青一把把父亲拦在身后,他举起手里的鸡血瓶子,待到仇阴接近时,他把新鲜的鸡血一股脑的倒在了仇阴顶着的白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