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陌看了他一眼,心下冷笑,面上严肃的说道:“皇上不必为此事烦心,我自会处理好西陵的事情,不给皇上添麻烦,只希望皇上和太后不要偏袒郡主,毁了臣的终身幸福才好。”
连澈和煦一笑:“那是自然,子谦的为人朕再清楚不过。”
“谢皇上明鉴,如此,臣就先退下了。”
连陌一踏出宫门,太后忧心忡忡的的看着连澈:“这样处置好吗?”
连澈轻轻捻着袖口的莲花瓣纹“母后难道真的想看到昭王府和西陵联姻吗?昭王府掌管着北方四十万兵权,若再加上西陵的二十万,那朕这个皇位还能坐的稳当吗?”
太后脸上亦是赞同之色:“如此一来,西陵和昭王府必将交恶,我们大可静待两府相斗,让他们互相制衡方好。”
连澈微微一笑:“母后所言极是,如今朕根基未稳,还不能奈他们何,且让他们先斗斗才好。”
太后看了一眼已是满脸血痕的百灵,鲜红的血迹还在一滴一滴滴落在光亮的地面上,她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悯:“自古男儿多薄情,这般痴情又是何苦呢。”
连澈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眼睛略过女子红白相间的脸,真是愚蠢的女人。
脑中却闪过另外一张绝色的脸庞,如今只是一日未见便饱受相思,夜不能寐,恨不得将她时时栓在身边,揽在怀中,真真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心中的渴望潮水般袭来,又不得不放慢脚步唯恐将她吓到。
庆幸的是如今他已成为这金耀最尊贵的人,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处处试探的皇子了,他已经有能力给她最好的一切,最多的财富,最真挚的感情。
只要她愿意,他甚至可以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让她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还有三日便是沈御史和许家小姐成亲之日,沈清一人前往绸庄做最后的清点。
连日来紧跟着他周籍此时正被他老爹押着应酬,分身乏术,沈清暗自好笑,她向来喜欢独来独往,不喜欢带丫鬟随从,被个跟屁虫缠了两月,突然不在身边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绸缎庄的老板亲自迎了上来,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倒是很好说话,全程极致耐心的同沈清对着礼单理了整整一个下午方才对好,沈清笑着辞别了老板,出门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不知何时开始,空中乌云密布,厚厚的云层不过一会功夫便将大地罩上一层晦暗,她加快了脚步,左右各拐过一个弯之后,来到了凤城最繁华的大街--玉凤街主道上。
街上有慌乱的收拾着摊位的小贩,一边麻利的收拾摊子一边抱怨这突如其来的天气。
不过一会功夫,平日里繁华的大街顿显冷清,脸颊一湿,沈清伸手一摸,抬起头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旁边就是一处酒楼,她来不及细看名字,就要往里走,这里离御史府还有一段距离,若是这样冒雨回去,被人撞见难免失礼。
只是还来不及冲上台阶,她下意识一个回头,对面的屋顶上一个全身黑暗的男人悄无声息,不知在那里立了多久,黑漆漆的面具将他的脸包裹在黑暗之中,只露出一双带着危险气息的眼睛。
他就这样对着沈清立在屋顶,一动不动。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沈清能够感觉到他在笑,这人浑身散发出一种奇怪的感觉,鬼魅异常。
沈清可以确定她从未见过这个男人,可是之前在小树林中他为何又要突然袭击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