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还有什么好问的?&rdo;任牧野怼了回去。
&ldo;老实说,你不觉得这样将他放回去可惜了吗?&rdo;毕竟是a级杀手,虽说档次不是最高的,可是好歹也是可以利用一下反击一次不是?
&ldo;怎么?你是对自己没信心吗?&rdo;任牧野抬眼看了他一下,继续低头吃自己的东西,区区一个a级杀手就劳驾到他们其中一人出手,确实有失格局,杀鸡又焉能用牛刀?
&ldo;怎么可能?我还能让那小子能耐了?&rdo;
&ldo;那不就得了?&rdo;小鹰嘛,总要等他成长起来之后再下手不是才更有感觉,不过,前提是他必须能够成长起来,而成长起来的最好办法自然不是他们给的,是他们做的这个推力,否则,双方力量悬殊太大,较量起来哪有什么意思?
&ldo;嘿,我发现,你这人还挺损的。&rdo;宫时复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ldo;好歹我说那也算是你的发小吧,那么多年的同窗之谊是作假的?&rdo;
任牧野哼了一声,倒是没多做辩解。
&ldo;是因为碰到你的底线了吧!&rdo;宫时复这句本身是问句,可是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ldo;那个女孩就是你的底线。&rdo;
任牧野拿叉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进食,等着宫时复继续自说自话下去。
&ldo;魅,其实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不过,为了一个女人,重新让自己陷入纷争之中,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rdo;他所知道的是,这次从小镇回来后,任牧野已经开始着手向刑警队那边请辞了。而辞职的真正原因,不用想他也知道是什么,无非就是重回夜影门,夜影门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里面的性质,一个游走在黑与白之间的灰色地带的组织,说句不好听的,便是专门钻空子的,而这样的地方,曾经却是任牧野最想摆脱的过去。
任牧野听到宫时复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再次顿了一下继续进食的动作,皱眉微微思考了一会,然后放下手中的叉子,抬头看了宫时复一眼,道:&ldo;无所谓想不想要,我只是做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已。&rdo;不说他现在已经是和夜影门订下了死契,就是上一辈子到了最后,他也一直反思着自己当初一心想要脱离夜影门的心思,是因为所谓的正义感吗?还是因为不屑去做那些钻空子的勾当?可能人就是这样吧,如若不经历过一些事实,便不会觉得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弱小。&ldo;那么你呢?&rdo;任牧野突然将话题丢回给了宫时复。
&ldo;我?&rdo;宫时复本来还一脸认真的研究着任牧野脸上的表情,结果被他把话题这么丢了回来,打了岔子,愣了一下后,状似认真思考着问题的模样,手中的叉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叉着盘里的冷面,好一会儿之后,才皱着眉头有所感慨的回答道:&ldo;我觉得我多半是被家里人逼的。&rdo;想当初,老头子愣是要他接手家族事业,他这人吧,青春期似乎来得比同龄人要晚一些,所以到了家里人觉得他已经成年了,该接手家族企业了,也觉得一向乖乖牌的他会接受他们的所有安排,于是在他们将一切都想得非常美好的时候,他的逆反心理出现了,死活不肯接受他们的安排,最后家里人没办法,只得通过各种手段,软禁,切断经济来源,甚至将他一个人丢到国外等等方法想逼他就范,结果他就是非常有骨气的各种不买账,甚至是在被带到国外下飞机的那一瞬间,他便找机会逃了,那一年他十八岁,当了宫家十八年的乖乖牌少爷,所以从这件事情中,宫时复总结出来的结果就是,这人还是不能被压抑得太久,否则一次性爆发出来,这威力还是挺大的。&ldo;你瞧,我家老头子到现在都还不敢跟我提接手家族企业的事情。&rdo;由着他的性子来,他想干嘛就干嘛,还不是怕他一个不爽,又给他失踪个几年。那他到时候又不知道上哪去找孙子了。
任牧野看着他那一副不可一世的得瑟样子,摇了摇头道:&ldo;人啊,还是要学会惜福的好。&rdo;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突然间想到父亲如今的状况,皱了皱眉头,从小镇回来后,他第一时间就去了仁和医院看望任天雄,他如今已经能下地行走了,不过却也已经完全不记得他这个儿子了,应该说,对于周遭的一切人事物,他已经全都忘记了,这就是之前安仁跟他提过的老年痴呆,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不得不说,当真正面对的那一刻,他心中受到的冲击还是不小的,也是那一刻才意识到,记忆中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变得那么瘦弱了。&ldo;对了,以你对医药的了解,有没有可能有一种什么药物是可以对人的记忆进行干预的?&rdo;他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表情有些严肃的问着宫时复。
&ldo;记忆干预?&rdo;宫时复有些奇怪的看着任牧野,似乎也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会问这种问题,不过他却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才道:&ldo;心理学上,是有这么一种心理干预疗法可以让病人忘记一些痛苦的记忆,不过,要说医药上嘛,我记得曾经听我家老头子讲过,我父亲曾经研究过几种关乎对改变脑部构造的药物,不过,后来我父亲失踪了,而关于他研究的这个项目便被搁置了。&rdo;记忆中对于父亲这个人,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他所有的记忆除了那一幕幕断断续续的暴力,而更多的是来自于家里人对他的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