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骂了声,一拳头将窗户砸碎了,翻窗而入。
马万博骤然惊醒,大叫“有贼”!拔刀一个蓄力劈砍扑了空。
“一看训练就没跟上。”来人嗤道,几下将马万博的刀夺了,制住了。
马万博认出来人,失声:“薄巍——”
“当上千户连哥都不叫了是吧。”
薄巍英嫌弃地捏捏他的骨架。
“看你睡得死猪一样,外头变天了都不知道。”
“喂,有个买卖做不做?”
……
老皇帝是真的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他躺在巨大的龙床上,气若游丝,像一撮骷髅架子。
陆雪浚提刀闯进殿门,刀上还滴着血,淅淅沥沥滴了一路,直到龙床前,陆雪浚随手拿床单擦了擦刀。
伺候的宫人们已跪了一殿,连头都不敢抬。没有人帮忙,老皇帝几乎是用尽全力才支起了上半身,一声“孽子”都骂的有气无力,断断续续。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能变化这么大?
陆雪浚甚至都不能相信。
他将举着刀,让宫人们把太医揪出来,厉声拷问。
“父皇到底得了什么病?”
太医抖若筛糠。
“是、是风寒……圣上体虚……阴亏阳损……病久不愈,日渐……”
这个太医喜欢掉书袋,陆雪浚不耐烦听,把太医院的太医都叫了来,让他们全部上前给皇帝诊脉。
总算有个会说人话的,说皇帝只是老了,熬不过去。
是啊,就这么简单,父皇只是老了。
陆雪浚觉得好笑,也当真笑了起来,将刀“哐当”弃置于地。
“父皇,您说您何必呢,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消停,这放不下那放不下,打压这个捧起那个,到头来算计都成了空……”
皇帝“嗬嗬”地喘着粗气,像是烧到尽头的炉火,布满血丝的眼睛是最后一点余烬,竭力地鼓胀着,像是要从眼眶里射出来尖刀利剑。
陆雪浚忽然灵机一动,对皇帝说:“父皇,你既然那么喜欢继后生的四弟,你说我让他给你守灵怎么样,你是不是会很开心?”
他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妙得很,吩咐亲信再去拿张圣旨来。
“这旨还是得父皇您下,不然旁人还以为我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