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才不管他们怎么想,觉得自己所做所为问心无愧。
当初他查到边关的账目不对时已经找不到相关证据了,以前的事只能放下,所以顾安在接手后就认真做了记录,把每一笔银子的往来都调查清楚,只等有朝一日上告魏文帝,为边关将士讨个公道。
老屈氏定的规矩,每日两次请安,早上辰时必须准时到,晚上酉时也不能少了,不然老屈氏就会认为你不恭敬她,冷嘲热讽少不了,罚抄佛经也少不了,再敢顶嘴就罚去祠堂跪着,因此候府上下每日两次集合,没一个人敢不来的。
二房一家被老屈氏特许可以歇些日子,唐氏身体不好,可以不用请安,而顾嫣却不行,她只是腿动不了,人却没事,因此在回京五日后就要每日去给老屈氏请安。
老屈氏的这一规定弄的顾嫣苦不堪言,每日都要面对老屈氏的作妖和顾蕊的怨妇脸,还要每日猜测于氏话里话外的意思,连每日早上跑步练功都没有心情了。
好在顾嫣心态好,调整了半个月后就适应了。
朝堂上的事还没了,武安候府的赏荷宴却马上就要开始了。
武安候府同定远候府一样,都是军功起家,第一代武安候和定远候是好友,两家多有走动,直到顾书毓这一代才疏远了些。
八月初三,一年当中最热的一个时间段,武安候府的赏荷宴设在了候府里的池塘回廊上,轻纱幔帐,金樽玉碟,端的是奢华无比。
一大早顾嫣就被梅香和菊香按在梳妆台前梳妆,洗漱完后又是敷脸又是按摩,两个丫头捯饬的乐在其中,却不见顾嫣一个笑脸。
梅香和菊香早已习惯了顾嫣的冷脸,也不在意,只顾自己把自家小主人梳妆成一个大家闺秀,一会儿一个头型变换着往顾嫣头上招呼着,最后又不得不都放弃,因为她们想来了,顾嫣还未及笄,就是想梳也梳不成,只能是双丫髻。
顾嫣微微斜眼扫了她们一眼。
梅香与菊香妙懂,只得又给她梳了个单髻,在再上面缠上一条红色的丝带。
“还好新做的丝带上坠着金子做的小动物,与夫人送来的朵子相配,不然还真不找不出与之相配的。”
顾嫣瞅了瞅脑后别着的几个新做的朵子,嘴角抽了抽,恨不能立即扯了去。
五个憨态可掬的小狐狸或站或卧或仰头或嬉笑地排成了一排,围着单髻别在了顾嫣的发间,不看顾嫣,单看头上的饰品真是可爱的让人摸两把,可配上顾嫣的一张英气的长相和冷脸就全变了,怎么看怎么违和。
梅香和菊香一脸纠结地看着顾嫣和她头上的五个狐狸,最后不得不承认,夫人的一片心思是白瞎了。
正在这时书香走了进来,扫了眼顾嫣头上的五个狐狸朵子,不吱不声语的站了一边。
菊香眼睛一亮,立即一前将书香拉到顾嫣身后,指着铜镜中的顾嫣问道:“如何?小姐是不是很漂亮?”
书香又瞥了一眼,“丑。”
菊香闻言捂眼,“我就知道会这样,没事儿闲的在你这里找什么认同感?行了行了行了,你快走吧,别在这儿碍眼。”
她是真没办法了,小姐身边说是四个丫头,可那两姐妹就是护卫,打架她们很在行,可说到伺候人还不如小姐自己打理来的快点儿。
还好几这年她们也练出来点了,至少梳个头换个衣服是能办到了,别的就别想了。
当然,梳头只限单髻,衣服只限男装,女装能勉强穿上,也只限襦裙,再复杂的是别想了。
梅香拉了拉一脸懵的书香,小声道:“书香姐,菊香姐费了好多功夫才弄好的。”
书香更懵了,“天天梳的发式有什么可费劲的?”
菊香脸色顿时就不好了,黑沉沉地瞪着书香。
梅香小心地扫了菊香一眼,又将书香拉远点,压低声音道:“菊香姐都换了七八种样式了,最后决定梳这个的。”
书香一脸的迷芒,“主子除了双丫髻和单髻还能梳别的?我怎么不知道?”
七八个发式都哪来的?没听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