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是哈罗德的建议?&rdo;
&ldo;可能,没准儿也是你的建议。总之,有人告诉公爵找这两个无耻的警察,对他说,只有这样做才能查出这件案子。于是公爵就那么做了。毕竟,他和纳粹都与欧陆银行有关。&rdo;
迪转过头,冷笑着,眼睛烁烁发光,好像很有兴趣地说:&ldo;那么你认为我是谁?纳粹?&rdo;
&ldo;不。我想你只不过是个贫穷的白人,又无耻,又贪婪,不择手段向上爬。你丈夫是怎么死的?&rdo;
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一时间,她美丽的面容后流露出一种邪恶的表情。然后她挤出一个半引诱半讥讽的笑,说:&ldo;好,我会回答你的问题,不过我不打算通过回答显得我身份有多么高贵。这就是你睡前小故事的结论?&rdo;
&ldo;几乎是吧。我不确定是否是你杀死了亚瑟‐‐克里斯蒂也可能那么做。因此,我们只谈现在:你叫那两个人回来做完工作,那就是:杀了我。&rdo;
&ldo;我要杀你?怎么,那根本不可能‐‐为什么我要杀死你?&rdo;
&ldo;德&iddot;玛瑞尼获得自由之后,我放出风声要继续追查,&rdo;我咧嘴一笑,&ldo;你想知道一些更有趣的事吗?&rdo;
她耸耸肩,她的胸脯在粉红的丝绸下起伏着,&ldo;当然,我也想乐一乐。&rdo;
&ldo;我知道你想,你是个有趣的姑娘。有趣的是我一直没搞明白你,直到你的丹尼尔打扮得像威利&iddot;白斯特。&rdo;
&ldo;威利&iddot;白斯特?&rdo;
&ldo;威利&iddot;白斯特,曼顿&iddot;摩兰,史蒂芬&iddot;费希,所有这些在电影中受惊的有趣的黑皮肤男孩,都是如此被威胁利诱的。&rdo;
现在她明显地被惹火了,&ldo;你到底在说什么?&rdo;
&ldo;我想你会欣赏这个,你这个顽固的母狗。丹尼尔在我逃离那两个刺客之后,非常紧张。那两个杀手在香格里拉没有泊船,不是吗?他们偷偷来到拿骚,是丹尼尔领他们来肥猪岛的!而且他还奉你之命向我讲述所谓金币的故事。&rdo;
她的眼睛瞪着,我知道我已击中要害。
&ldo;你一定命令丹尼尔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留在船坞,不去管;地而且如果黑勒先生不见了,他也无须担心;或者他还被要求帮助把尸体抬到船上。一个小时后,我却像个白色幽灵那样出现在他面前。他在带我回来之后,还企图图谋不轨!我敢打赌他现在正在肥猪岛之外的某个地方呢。&rdo;我大笑起来,&ldo;唯一的一个你肯纡尊降贵去雇用的本地人也离你而去,真有意思。&rdo;
&ldo;有意思,&rdo;她说。然后她又说了一遍,身体向前倾了一下说,&ldo;有意思,像你,还是像我们……&rdo;
&ldo;得了吧。是迈尔&iddot;兰斯基让我看清了事实的真相。我是个犹太人,女士,你的人还以为我是个自以为是的自大狂吧。&rdo;
她皱皱眉,&ldo;我不是纳粹。&rdo;&ldo;可你和你的老板阿历克斯&iddot;温那&iddot;格林,你们比纳粹更坏。纳粹是婊子养的,可他们还信仰点儿什么。你们呢?你们只认钱。&rdo;这个事实使她哑口无言,然后她悲哀地笑了,不管这是真笑还是假笑,我都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ldo;我对你不错,黑勒,我们在一起很愉快。&rdo;她的衣服从肩膀滑落,展示出那隐藏在粉色睡袍下的两个致命的武器。
&ldo;你对我是不错。&rdo;我承认。
她又往前靠了靠,身子蹭着咖啡桌,好像要趴上去似的。她那丰满的胸脯晃动着,使人迷醉。
&ldo;我曾拥有你,记得吗?&rdo;她用粉红色的舌头舔舔上唇,好像小孩舔着嘴上的牛奶沫似的。&ldo;那是互利的。&rdo;
&ldo;来吧,黑勒……我想你还有一点儿爱我……&rdo;&ldo;我想有时龙涎香也会变成酸黄油。&rdo;她冷笑着,&ldo;那是什么意思?&rdo;哈利先生辛苦寻找那么长时间的金子,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空,不是吗?
&ldo;意思就是没戏了,女士。&rdo;
她把手伸向香摈酒,我还以为她要倒一杯酒;可她却突然拿出一把小小的银色左轮手枪,我跳下沙发,可是她的枪声已响,就像启开香摈酒瓶似的&ldo;砰&rdo;的响了一声,打中了我的身体。
在她开第二枪前,我掏出了手枪。我躺在地上,扣动了扳机,子弹穿透了咖啡桌上的玻璃,打中了她,伤在和她打我的同一个地方。可是我的枪大,所以她的伤口比我的大一倍,血流得更多。银色小左轮在她手指间颤抖,一下子滑落在地板上。
她漂亮的脸蛋因疼痛变了形,&ldo;噢,我受伤了……&rdo;
她跪在地上,捂着胸口,鲜血从指缝间流出。
&ldo;亲爱的,我知道你受伤了。&rdo;我也受伤了‐‐伤口火辣辣地痛。
&ldo;我……怕……&rdo;
&ldo;我知道。别担心……&rdo;
她绝望地看着我,蓝眼睛睁大了,在我身上寻找着能帮助她的希望。&ldo;半小时后,&rdo;我说,&ldo;你就会死去……&rdo;
第二十八章告别夏日
我回到了瓜达尔卡纳尔岛,回到了我的房子。气候没有那么潮湿,盛开的热带花朵:红的,蓝的,黄的,紫的,金色的都冲我笑着。那些好哥们儿都在,巴尼,当格罗,后者两腿安然无恙,根本没有受伤流血。他们一会儿穿着时髦的制服,一会儿又换上热带衬衫和宽松裤,趿着拖鞋。我们坐在一起,品尝着穿玻璃裙的女招待送来的香摈。阳光透过棕榈树洒下来。宾&iddot;克劳兹比把我介绍给桃乐丝&iddot;拉末,她问我是否介意她脱下那过紧的莎笼裙。鲍比&iddot;后普和其他小伙子们正在讲肮脏的笑话。我问日本人在哪儿,每个人都大笑着,说:&ldo;他们都死了!&rdo;我们笑啊笑啊。只有一件事不太好,天太热,真是太热。桃乐丝&iddot;拉末用她美丽的大眼睛怜悯地看着我说:&ldo;让我给你冰一下。&rdo;然后她就用湿布擦我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