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傻不愣登的在长坑边、太阳低下坐,也不说话,偶尔传来温清哲低头喝水的声音,吞咽时喉结滚动的声音,幅度不大,应该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的,张云秀也没敢看过去,就那么拘谨地看着前方的坑。
不远处的草丛里,他们家的鸡在那里扒拉虫子,有龙眼树长得茂盛,有野花长得鲜艳,有蜜蜂嗡嗡,偶尔也有蝴蝶飞出。
那日头真的大,没多久张云秀脸上烫烫的,冒出浅浅一层薄汗。
虽然她觉得不能回屋里面喝嘛,没日头晒着,又不热,但也没说出来。
温清哲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吃出滋味来,觉得要像城里的老爷们买套茶具。
水终于喝完了,拿起他的铲,对张云秀说:“回去吧,太阳大了。”
接近中午,张云秀又过去问他吃什么。他停下铲说随便,这可把张云秀给难倒了。
她正琢磨要做什么的时候,母鸡三花刚下了蛋,咯咯咯的在她脚跟前绕,邀功似地。
她悄悄的去米缸抓了一小把米撒在地上给它吃。
看山花吃的开心,她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这只鸡是她陪嫁过来的,跟他们姐弟好几年了,几乎每天都能下一个鸡蛋。
他们两姐弟也没养什么东西,就宠的很,每次都给它吃米,还抓虫子给它吃,三花有时候还能下双黄蛋。
然而,三花还没吃完,温清哲扛着铲回来了,刚好看到她在摸鸡蛋,视线一偏又看到了地上的那些米。
普通人家哪有给鸡吃这么好的,直接撒米吃,她有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温清哲见她这么紧张,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盯着她的手看:“下蛋了?”
张云秀摊开手心,露出那颗白白大大的蛋:“嗯。”
女人的眉眼嘴角微弯,露出浅浅的笑。
温清哲笑了一下,想跟她多说两句,憋了好久,终于憋出一句:“真好,刚来就能下蛋。”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又嗯了一声。
不过拿着鸡蛋,她想做个番茄鸡蛋面。
早上大嫂出发的时候说中午母鸡下蛋可以将鸡蛋煮了吃,碗柜里面还有两个。
温清哲屈在小板凳上给张云秀烧火,她更显得手忙脚乱。
他那么高大威猛的一坨屈在那,怎么都无法让人忽视,感觉他视线一直都在自己身上蹭,她活到这把年纪还没跟哪个男的靠这么近过,除了晚上。
温清哲看到她下面提醒道:“多放一点。”
张云秀多放了两块面。
水烧开了,张云秀有点惊讶的看着自己越煮越多的面。
温清哲却似乎不打算帮她,还站起来看了一眼她煮糊了的面,笑一下。
旁边的人真的很高,一站起来压迫感骤增,想忽视他的存在都不行。
他不但不帮,还在那里笑。她心想这么坏,如果他是她弟,肯定抽他。
最后面条实在糊的厉害,水又少,盐又放多了。
温清哲很给面子的吃了两碗,实在吃不下去,说留到傍晚吃。
张云秀有午睡的习惯,吃过午饭就呵欠不断,困得眉眼含泪。
温清哲让她回房去睡,他本来没有午睡的习惯,但是忽然就觉得很困,也溜达回去睡了一觉。
午间稍作休息后,温清哲抱了一堆树干草木在天井砍。
他砍的多了,张云秀就把柴搬得柴堆里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