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之后到劳动力市场逛,最后面没看到合适的人手就出来了,刚好撞到吴叔吴婶,他们正在带自家孩子赶集,五个小孩一人手里拿着一串棉花糖,高兴地舔着。
互相打了招呼,吴叔就问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温清哲很老实道:“找人帮打谷。”
吴叔道:“诶,我家小孩会打谷,随便五个铜板就好了,试工三天免费。”
他们家的孩子最大那个是个小姑娘,看着十一二岁,其余的一个比一个小一两岁这样子,最小的看起来七八岁。
村里穷苦人家,小孩子五六岁就已经开始干活了。
请人打谷,按市场价要三十个铜板一天。
现在只要五个铜板,而且前三天不收钱,听着挺便宜又划算,温清哲就点了点头。
回家后温清哲又不见了,快入夜的时候他才提着一个破麻袋回来。他前脚才踏进门,小杰就绕着麻袋转,直问里面是什么。
听闻声响的张云秀走出来,温清哲卖了个关子:“你猜。”
说完他看张云秀一眼,张云秀才不猜,她已经从探出的枝丫看到了龙眼。
温清哲将麻袋打开,她探近一看,果然是半个麻袋的龙眼。
温清哲道:“今年的龙眼不多,留着自己吃吧。”
吃饭洗澡后,半干的头发用绳子扎起来,将龙眼放在篮子里,温清哲带上张云秀一块儿到叔伯家转转,两个小孩也跟着去。
他提篮子,她挑着灯笼,今晚月光不大,乡里不比城,道路两旁杂草丛生,每隔段路就一个竹林,夜里天热,虫蛇都喜欢出来乘凉。
先敲了关系好的邻居家门,一家都留下一大簇龙眼,也不多逗留,直往叔伯家去。
首先到了大伯家,留下龙眼后,顺便在那里嗑嗑家常。
大伯抽着旱烟问:“今年龙眼不卖吗?”
往常卖龙眼的时候都会叫上这些叔叔伯伯一起去摘龙眼的,龙眼树比荔枝多,散枝的就让他们自己摘回家吃。
“不卖,”温清哲道:“大伯想吃就到岭子里摘。”
“嗯。”大伯磕磕烟杆,一点都不客气,甚至觉得是理所当然。
大伯婶盛了一碗熟花生出来给他们吃。
大伯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抽得很凶,那吐出来的烟雾萦绕在厅堂里。
大伯家生了一屋子女儿,他年纪大了,架子更大,见不得别人不听他的话,整天板着一个脸,听说还是个会打老婆的。
是以有他在,虽坐了一屋子人,却没一个敢出声的。
张云秀虽然闻着烟味难受,但怎么也不敢说出来。
一开始她还能忍住,到后面她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家里温家三兄弟都是不抽烟的,之前温清哲也不知道她怕烟。
见她难受,温清哲还是起身告辞。
听说他就要走,大伯脸色当下就不好了:“凳板都还没坐热就走,怎么我这里会吃人?”
伯婶是个勤劳贤惠的妇人,也非常会做人,一见张云秀泪眼盈眶的样子,第一时刻就过来送他们出门了,任大伯在背后哼唧,嘴上笑吟吟的说:“有空再过来啊,有空再过来。”
最后在六叔家多坐了一会。
等到回家之时,头发也基本干了。
吴家五个小孩一大早就到了打谷场。
五个小孩都瘦瘦的,又黑又瘦,闷葫芦一样生硬都不喜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