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时刻如此教导弟弟,生怕弟弟有朝一日做了官,像那些贪官那般。
她处处小心谨慎,甚至不让弟弟接受族里面的馈赠,也从来不帮族里的人做事,搞得家里跟族里关系更僵了。
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她亦担心弟弟的前程,却什么都帮不了弟弟,还要靠着弟弟的名声赚钱。
幸好弟弟如今跟谢公子交好,县城想与张云谨结交而被拒了的人,应该就不会来害弟弟了吧?
吃完后,她将上次老板未收的钱补上,一块儿给了老板。又将张云谨拉过一旁,苦口婆心说了许多,劝他对谢公子好点。
张云谨微笑着,连连点头,乖得不行,最后说:“阿姐放心,我自有分寸。”
张云秀就知道他肯定没听进多少,已经说累了,不想再说,摆摆手让他走。
那边温清哲也在跟温清洛说什么,还敲他头。
走近一听,只见温清哲道:“对谢公子客气点,你一小孩子干嘛呢?”
“我都十五岁啦,”温清洛抱头说:“那个谢公子他还老喜欢使呼我,我又不是他家丫头。”
温清哲道:“你十五岁了?”
温清洛不敢置信瞪大眼睛:“哥?我还以为你是穷,原来你是真忘记我生辰?”
“你以前每年都给我带好吃的,给我做新衣服,想不到现在忘得这么彻底,这都过去一个月了!”
温清洛生辰在八月初,那时温清哲在山里忙着赚钱,确实忘记了。
张云谨笑笑,喊了一声:“阿姐。”
张云秀回头:“嗯?”
张云谨诚恳地道:“不要给我什么生辰礼物,你跟姐夫过得好就好了。”
张云秀干脆地回答:“好!”
张云谨一怔,脸色变了变,姐姐这么决绝真的想不到啊!
张云秀觉得好笑,不再看他,走到温家两兄弟身边,与温清洛笑道:“下次补回来。”
温清洛瘪嘴看了眼温清哲,向张云秀笑道:“还是二嫂好!”
张云谨跟温清洛一块回了学堂。
温清哲怀里揣着用布包裹着的人参,跟张云秀一起去了县衙。
他们是清白人家,凭空得了如此珍贵的人参,不敢昧下,想上交官府。
县衙的捕快认得温清哲,立刻就进去通报。
谢策立刚被侍卫扶到榻上喝茶,左边站立着数个带刀侍卫,威风凛凛,右边站立着一位大儒打扮的老者,似乎正在说事。
张云秀心道:“谢公子果然有自带的谋士。”
区区十八岁的少年能将一县打理得如些繁华太平,即使带了谋士,至少主意还是他拿的,也是一个贤官。
谢策立神情庄肃,没有之前见他的那种懒散、不务正业。
但是他一听捕快通报,看到来人,立即换了个模样,屏退左右,笑着站起来,不过他似乎又闪到了老腰,脸色一痛又坐下来,请温清哲张云秀上座,各上一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