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吃味了:“秦老师,我呢?”“绿茶,你吃这个。”把炸鸡皮夹给我。“顺便给你补补皮,上台的时候脸挺红的。”“……”当我怨念地夹起那块鸡皮,手机震动了起来。我从口袋里掏出来,看了一下备注:小雀子。言阙。我起身往外走,向周围示意要去接个电话,这群人才肯放行。“言阙。怎么了,这个时候打电话?”“就你……爸妈回来了。”他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说会在这边呆上几个礼拜,希望你回去看他们。”“看心情,齐珂也回来了吗?”“嗯。”“是不是又犯病了,这次需要我什么?”我在茫茫的黑夜之中沉住声。“他看起来挺健康的,好像有要接你去墨西哥的打算。”“哦。”反正我不会跟他们回去。“林凛然呢?跟你爸见过了吧?”电话那头的人苦笑起来:“把我和林凛然赶出来了。”“啊?那老没皮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放心,我过几天就回去,跟你爸拼拼酒打个赌,到时候就八抬大轿把林凛然娶回家。”虽然林凛然是。“你倒是开朗很多。不过少喝点酒,你身体也不好。”我刚好打了个嗝,啤酒的气味从鼻腔里冒出来,呛地难受。“我也没指望自己能活多久。”“我以前也这么想,有了凛然之后,我突然想活下去了。那个叶什么,没让你有这种念头吗?”“言阙,我不是你,你靠着林凛然好好养身体就会活很久很久,我,怎么挣扎也活不下去不是吗?”“唉,说不定……”“只要齐珂他活着……我就……”齐珂为人温和,成绩也好,对我也比父母好的多。但那种怨恨,是永远消除不了的。“那你自己再考虑,要回来我和凛然就去接你。”“好。再见。”我挂了电话,任凭冷咧的风打在脸上,好让自己清醒一点,低头的时候,温热的液体已经坠落下来了。被抛弃什么的,我已经忘记了。自己要存在下去的理由,却弄不清了。“怎么哭了。”被拉入一个很温暖的怀抱,叶可桢捧起我的脸,纤长的手指拂过我的眼睛。拯救我的人,来了。我回抱他,告诉他我想先走,叶可桢就把我送上公交车,一直一直看着我,看着车缓缓驶离原地。晚会之后有个七天的小长假。我父母大概就是借着这个契机回来。不过我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回去面对他们,呆在学校也挺好,有提供食宿,所以我索性弃了回家的念头。谁知道在宿舍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叶可桢抓起来。“你干嘛呢?”醒来的时候左右朦胧,过了一会儿才看清叶可桢那张干净的脸。“走啦!秦梓请我们去御泉,三天。还有温泉泡。”“嗯,嗯?呼……阿。”我打了个哈欠,转身去了洗手间。等洗漱完下楼,开着雷克萨斯的秦梓已经站了挺久。副驾驶位坐着陈懿,脸色不同往日,有些苍白。我开门上车,有点担心的问陈懿:“你怎么了?好像不太舒服。”“没事。”陈懿瞟了秦梓一眼,表情更不自然了。他的脸上有一抹红晕,把微微发亮的眼睛衬得十分好看。现在是上午十一点,若是平常,秦梓会更早来接我们才是,也就是说,今天,他和陈懿都起晚了。再加上陈懿的表情很可疑。我心里有了个猜想。他们昨晚,做了?叶可桢把行李放到后备箱,随后上了车,他面色如常地上了车。我们从郊区开始,上了御泉盘山公路。随着越爬越高,看到的风景越美。山底下的建筑一览无余,覆盖眼底的植被蔓延着,即使是冬天依然一片葱绿。大概有两个小时的路程。我们倒是没聊什么。我是因为脑中被刚刚的猜想而心不在焉,却不知道为什么车厢里很安静。“到了。”秦梓开口。我们一起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天然湖泊,湖上有条蜿蜒的木桥,扶着栏杆往水中望,南方的水并不结冰,但是鱼儿的影子是都没看见。我抬头顺着桥看去,确实通向一个漆黑的洞穴。“这里利用了地势,我和秦梓小时候常常陪父母一起过来避暑,山顶很凉快吧?”叶可桢走在最前面,他笑着说。这大冬天很冷才对。我腹诽道。“秦梓,我们进去吧?”陈懿也是一脸期待。这条木桥虽不算窄,但是我们却是依次走。叶可桢,秦梓,陈懿,我。我观察着陈懿的走姿,前面的青年走的很慢很小心,姿势倒是没有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