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愫织刚睡醒,既生气又觉得吵,不耐烦的骂她:&ldo;能不能别吵,困着呢。&rdo;
方褚盈掀开帘子道:&ldo;你快看,那是我未婚……哦不……那是你大师兄,那个傻子。&rdo;
沈愫织猛然清醒了不少,从榻上滚下来跪在窗口看。
几名短卦穿着的男人围在凌千演身旁,他浑身布满脚印,鞭子的痕迹,其中一个男人挡在他前面,亦挡住了他的神色。
沈愫织看了一会儿,道:&ldo;放下帘子吧。&rdo;
方褚盈说:&ldo;你不去帮忙吗?那几个人是街头有名的混混,万一你不去……我那未婚夫君可要被打死了。&rdo;
沈愫织抬起脚,又顿了一会儿,&ldo;哦!&rdo;
方褚盈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轿子一直在行着,没有停留,那边的凌千演越来越模糊,淡淡的什么也看不清。
方褚盈对轿夫说:&ldo;加快速度。&rdo;
沈愫织手指微微动了下,整个人又靠在榻上,未语。
方褚盈在心中默默数着数,没一会儿,沈愫织突然站起来从轿子后面窜出去,依旧没有只言片语。
方褚盈笑意越来越深,看来……她的猜测并不是那么空穴来风呢。
她收手放下轿帘,对轿夫说道:&ldo;停下吧。&rdo;
外面答了一声:&ldo;是。&rdo;
轿子落在地上,方褚盈单手支着下巴,一只手焚上香,待烟雾弥漫起来时,那端雾蒙蒙一片,手指绕在里面像是迷路的孩子,又徒手生出炫耀的花朵。
顷刻,外面有了几下响动,方褚盈又吩咐轿夫启程。
果不其然,沈愫织从后方钻进来,脸上没有变化。
她身上带上夕阳洒下的味道,暖暖的扑入鼻尖。
方褚盈嘲讽她:&ldo;不是说不管吗?&rdo;
沈愫织道:&ldo;我管什么了?&rdo;
方褚盈争不过她,便也不再多说。
两个人没再交谈什么,轿子很快到了春镇楼。
楼阁上映着淡红的霞光,柳树的倒影像是拔光鸡毛的鸡,实在曼妙。
柔和的风吹进眼里,蔓延至凛冽的心房,沈愫织从轿子里跳下来,远远就看得到程安在台上抚琴。
哀怨、轻唤、冲击,一种复杂的感情交织在琴声里。
沈愫织蹙眉,她今天可不是为了听这么糟心的曲子才来的。
像是接收到她的不喜,那边的音调突然一转,转为悠扬缠绵的调子,似羞怯的美人在想心上人。
方褚盈推她一把,说:&ldo;快走,不然又要被抢位子了。&rdo;
沈愫织被她一直推到台中央,这才看清程安左边坐着的是一个女子,长得很美,但用四个字就可以总结:矫揉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