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以摸手。&rdo;傅恒正经八百的说。
乾隆顾不得脸面,忙将小春儿的手覆在掌中,亲近一步,就好说下面的话了,指尖儿向上抚摸着小春儿的唇,&ldo;能不能再亲近一些,小春儿?&rdo;
&ldo;不行。亲过后,您就会想,还没脱过奴才的衣裳呢。等脱了奴才的衣裳,就会想,还没做过呢。&rdo;傅恒温和而坚定地拂开乾隆的手,&ldo;就这样吧,还跟以前一样。&rdo;
乾隆牙一咬,心一沉,破釜沉舟,再生一计。盯着小春儿,眼睛里溢满让人无法拒绝的宠爱、温情、期待、渴望,声音中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神秘,&ldo;小春儿,你不想得到朕么?想不想得到朕,想不想将一国帝王压在身下?&rdo;
傅恒的手不能自抑的一抖,乾隆自然没错过小春儿的反应,心头微喜,握住小春儿的手摸住自己颈间的钮扣,蛊惑道,&ldo;解开它。&rdo;
解开它。
真像一个魔咒,傅恒只觉所有的如同戒律一样的理智都轰然散去,脑中只有这句话,眼中只有这个人。
岁月已如流水淙淙远去,带走多少青春华年。
傅恒双手捧着这人的脸庞,如同捧住一件稀世珍宝,眼眶微红,他咬紧牙关,以至于两腮处肌肉绷的极紧,颈间青筋都接连暴起。这种忍耐与煎熬竟然让人觉得心脏都跟着酸楚疼痛,傅恒知道这个人是真的,这句话也是真的……
那双眼睛里的情谊让他怜惜,乾隆轻轻环住傅恒的肩……傅恒通红的眼圈儿,忽然掉下泪来。
&ldo;这,这是怎么了?&rdo;乾隆对傅恒有着极其复杂极其深厚的感情,并不仅仅是情人之间的爱慕渴求,更有一部分亲自抚育教导的珍惜。傅恒平日极少掉泪,乍一流泪,倒吓的乾隆慌了手脚,连帕子都没顾的及找,直接上手给人家擦。
傅恒没有发出半分声音,眼泪却是流个不停,呼吸微促。
乾隆只觉得一颗石头老心都要被他哭碎了,给他抚胸顺气,叹道,&ldo;算了,你不愿意,朕绝不勉强你,快别哭了。&rdo;
傅恒抱着乾隆失声痛哭。
衣襟渐湿,乾隆微微叹息,帝王也不是万能的,起码他再没有得到傅恒的办法……他们彼此相爱,却只能相望不相亲。
罢罢。
宫门落匙前,乾隆唤小路子打水进来,拧了帕子给傅恒擦脸,傅恒道,&ldo;让奴才自己来吧。&rdo;鼻音犹重。
&ldo;小春儿就不要与朕客气了。&rdo;乾隆调侃一句,顺手捏一把傅大人水润润的脸,揩油。
傅恒由着乾隆为自己理好衣衫,轻声道,&ldo;时辰不早,奴才告退。&rdo;
&ldo;好好休息。&rdo;
善保归家。
一家人团聚自不必提,他的婚事却不能再拖了,选秀在即,雪丫即便落选也要开始议亲,总不能使得妹妹在哥哥前头出嫁。
董鄂氏和君保留下君保一道商议,善保犹豫了片刻,道,&ldo;这回伴驾,皇上说他要为我指婚。这个,还是先放放吧,叫皇上知道了不大好。&rdo;
君保和董鄂氏都吓一跳,指婚!
天哪,这得多大的圣眷啊!
天大的体面事儿,董鄂氏攥着帕子,喜上眉梢,&ldo;天大的喜事儿,你怎么不早说呢?皇上可有说是哪家的姑娘?&rdo;
君保纵使沉的住气,也目光灼灼的看向善保。
善保摇头,&ldo;圣心不好妄度。&rdo;
&ldo;莫不是宗室格格?&rdo;君保轻声道,&ldo;皇上指婚总是自秀女里选,咱家门第一般,民爵里高门大户的姑娘多指给宗室。倒是宗室格格,除了指给蒙古,多有与民爵子弟联姻。莫非皇上有意指个格格给你?&rdo;
&ldo;我也说不好,皇上忽然就问起我的婚事,说要指婚。&rdo;善保想起小燕子鱼目混珠一案已经大白于天下,看乾隆这态度,并不像要把紫薇指给他的样子。不然,定会命他留在直隶,哪知乾隆竟留下了福尔康。
如此,乾隆定会另给他指一门亲事。
君保低声问,&ldo;是不是还珠格格?&rdo;
善保吓一跳,&ldo;二叔,你别乱说。&rdo;
&ldo;这有什么。&rdo;君保摸摸唇上的胡须,笑道,&ldo;这次还珠格格随驾么?她年纪不小,再不指婚,可就要过了花期。&rdo;
&ldo;快别说了。&rdo;善保把直隶的事悄声与君保说了,再三叮嘱,&ldo;可千万别往外传,叫皇上知道我嘴巴不言,没好果子吃。&rdo;
君保和董鄂氏都惊的说不出话,天下竟有这等匪夷所思之事。
君保马上为皇上自圆其说,一副坦然的模样,&ldo;还珠格格本来就是义女嘛。嗯,你多去富察家走动走动,傅大人为皇上心腹,说不得听到什么风声,咱们也早做准备。&rdo;
&ldo;知道了。&rdo;
打发善保回房,君保咂嘴笑道,&ldo;哪里敢盼着有这样的大造化呢。可见,善保深得圣心哪。&rdo;
董鄂氏眉梢带喜,倒了盏茶递给丈夫,笑道,&ldo;可不是?再也想不到的体面,得提前收拾聘礼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