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怎麽说?”
“可以做有限度活动。”
那威严的声音忽然怯了一怯,“最近生意上有阻滞。”
“父亲,”卓元宗试探,“或许,也是收手的时候了。”
卓氏却像是听到世上最怪诞的假设一样,“甚麽?”
“父亲或者可以考虑退休。”
“退休?”
“正是。”
“不不不,这仍是赚钱的好时候。”
“可是父亲你已拥有一辈子花不尽的财产。”
卓氏笑了,“仍不算国际级首富。”
卓元宗困惑,“要那麽多财富做甚麽?”
“对一个苦出身的人来说,最可怕的事是贫穷:受人欺压排挤白眼,皆因贫贱。”
“可是现在你已远离穷根。”
“你还是不明白,那种困苦的感觉仍然似梦魇似纠缠不去,鞭策我向前。”
卓元宗摇头,“至今仍然如此?”
“是。”
“恐怕是权欲的引诱吧。”
卓氏大大不悦,“你先治好身体,再谈其他。”
元宗不再接口。
“医生处一有好消息,马上通知我。”
“是,父亲。”
卓氏的声音中断。
元宗松了一口气。
元声捧着香槟瓶子进来坐下。
“父亲仍然不信世上有金钱买不到的东西。”
元宗温和的说:“还不去淋浴。”
元声耸耸肩离去。
那天晚上,铭心在图书馆看报纸,元声进来与她聊天。
铭心问:“元心呢?”
“睡觉,一边自噩梦中喊出来,狼!狼!”
“别取笑她。”
元声说:“不要担心,一下子就好,立刻换上最夺目的缎裙出去跳舞,漂亮女子全没有良心。”
铭心笑。
“你是例外。”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