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这般说话毫无顾忌,这陈纪可是撇了撇嘴,小眼神可是盯死住了她。
她又转了眼去,不再去看他。
——
这个世子爷,年纪还小,行事说话自然是轻浮的很,可是他刚刚说那句话的时候,眼神里毫无其他杂质,她被盯着这样看,已经有些不大自然。
“我还需要你,你为我做事,我自然也不会太薄待了你。”
“你与我以往见过的女子都不太一样,所以,我现在不会放你走。”
他是恢复到了一副正经的颜色来,喝完了那碗热汤,又将她面前的那碗汤推了推,示意她赶紧喝。
“我刚刚说了,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年纪几何了?”
这么多天都给忘了,他只记得她是个雁奴逃犯了。
但她还是不说话,这小脾气,是还挺硬的。
世子爷瞧着她这副傲娇劲,突然有些宠溺般的笑了。
“是没有名字,还是已经忘记了自己叫什么?”这句问话,语气又软了很多。他最开始在她耳边言的是,他是贪恋她的颜色,话是有些下流,可是他这几日虽是与她同处在一车内,却从来没有逾矩过。
他这样的语气,沁入了她心里,她却恍惚想到了什么别的。
“你们这帮雁奴还不赶紧干活,就会偷懒,小心军爷鞭子伺候。”
“应州雁奴做乱,格杀勿论!”
这些声音,每日都会有个时刻会在脑中涌现出来,她自觉严重的时候,都会感觉到有些腹痛。
这刻,也如此。
见她一直不语,世子爷又发了话。
“那就是没有名字了?”
“也没事,本世子给你取一个。”他说完抬头去看了看天边的颜色,真的是在想着什么合适的名字。
这是五更天,虽是大夜还覆盖着这州城之上,但是远方天际边,还是有一抹蓝白相间的亮色。
“呃,容本世子想想。”肚中的墨水还在翻腾,他还在想。
他已经垂下了眼,又望着她的侧脸,是有几分美貌可称,她的侧脸更好看些。
她这一身白色的衣袍,已经有了些脏污,可是与这天色美景不大相称。
“初衣。”
“月如升初,锦服灼灼。”
“你就叫初衣,以后我也不再叫你雁奴逃犯了。”
他刚出口,女子听见这个名字,也是小眼神转了转,但是依旧没有搭理他。
“世子爷,此刻已经可以入城去了。”
刚刚去城门处探查的人也已经快速跑了回来,及时的给他报了信。
“行,起身吧。”
他这话是对着她说的,只是她不搭理回话,默默的转了身来,伸出了手,她一抬手来,衣袖下便露出了发红的捆痕。
他也注意到了,只是没多说,示意陈纪拿绳子来继续将她绑着,她是有身手的人,要不是现在身体累了,她是不会安分的。
他也不是信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