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又问了一些关于张奶奶后事的问题,朔铭一一作答,当说出张奶奶最终是与丈夫同穴的时候朔铭是犹豫的,朔铭能看得出来,童老心底深处是多么期望生不能同床死了要同穴。略作犹豫,朔铭还是实话实说了。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对童老这么说了朔铭回去第一件事就要给张奶奶移坟,将合葬墓分开。这事一旦弄巧成拙童老一生气后果很严重,轻则不认朔铭了,重则迁怒朔铭。至于这样做会不会遭天谴朔铭反而没想,朔铭可从没觉得自己是个善男信女,如果利益足够大伤天害理的事朔铭恐怕也会做。
童老回身看了眼警卫员,低声说:“准备一下,这两天我办点事,然后回一趟丰城,朔铭跟我一起走。”
朔铭心里大呼幸运,刚才幸好没撒谎。跟童老一起走哪有时间处理这些迁坟的事,到时候铁定露馅。
童老还想拉着朔铭多问一些张奶奶的事,这时童老身后的卫生员提醒众人:“童老该休息了,不然会对健康造成影响。”
卫生员是有特权的,童老不情愿,最终也只能看着朔铭等人离去。临走,童老说:“明天紫家小丫头跟朔铭一起来。”
朔铭高兴坏了,多与童老亲近亲近是好事,这刚认了亲朔铭还没来得及问童老的联系方式。当孙子的联系不上童老岂不成了笑话?那自己认的这个干爷爷还有什么意义。一来童老情绪时而高亢时而悲愤,时间长了非常劳累。二来是怕童老只是一时兴起认了干孙子,趁还没熟络到一定程度先打断,如果童老对朔铭没什么兴趣反悔还来得及。干孙子是认下了,给点好处就算包个红包了。以后少走动就是了。
朔铭不在这个层面,还没想这么多,非常孝顺的提醒童老要好好休息,多保重身体,自己就在京城,有什么跑腿的可要让孙子去干。
离开童老的四合院,朔铭与紫萱二人一起上了车。朔铭还没从兴奋中回过神来,傻笑不停。
“真是狗屎运,你上辈子估计什么没干,专踩狗屎。”紫萱还真有些吃醋,想当初紫家人间紫萱竟然能与童老交上朋友暗示过,想让紫萱认个干亲,但童老拒绝了,童老喜欢紫萱有一方面就是紫萱不像那些人满脑子都是利益,虽然从自己手里拿走些碟碟碗碗的小古董,但其实紫萱只是图着高兴,没想哪个之前哪个不值钱,顶了天就是好胜心情贪图小便宜的那点小心思。
“真是,上辈子真是踩狗屎了。”朔铭忍不住哈哈笑。
“行了,你的事我帮到这就行了。”紫萱说:“把我送到前面路口,我自己打车走就行了。”
“干嘛要走?”朔铭问。
紫萱瞪了朔铭一眼,心说你还不明白吗?首先就是自己在这就相当于朔铭与邢璇的电灯泡,其次紫萱还是要与朔铭避嫌,在童老这见面就是个意外,如果不是玉镯的横空出世朔铭怎么会出现在这。无论朔铭是什么身份,即便是童老的干孙子朔铭也不应该与紫萱走得这么近,被初家人知道坏处太多好处没有。
朔铭也不能挽留,只能说几句保重的话。
等紫萱下车离开,朔铭看着熟悉的背影觉得紫萱有些落寞。的确,朔铭除了给紫萱一粒种子得出霈嫣之外似乎什么也没做,一直都是紫萱在帮自己。这是个女人,需要一个男人的呵护。两人在打越洋电话的时候半开玩笑的说过好几次,朔铭出国去见紫萱与孩子,但终究是因为朔铭懒得动身而没成行。朔铭觉得对不起紫萱,心里默默的想,以后有机会,不,创造机会一定要与紫萱多接触呵护她。
邢璇脸上挂着笑,眼角却湿润了。在明山市一别,邢璇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朔铭了。邢璇出国深造是万般无奈迫不得已。那时候邢璇安慰自己,就当是远离朔铭容易忘掉吧,可在国外这段时间邢璇反而对朔铭更加的思念。当接到紫萱的电话时说起朔铭,邢璇的心悬起来,甚至整个人都很不舒服。朔铭需要她,她毫不犹豫的回来了,此时此刻回来将近一天了,邢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地到了京城。
邢璇不想理家里人,就连这辆车也是跟一个朋友借的。对前面的司机说了个地址,抱着朔铭的胳膊,把头靠在朔铭的肩膀上,缓缓闭上眼,一滴眼泪忍不住缓缓流淌。
在一个路口,朔铭与邢璇下车,打发走司机,邢璇问朔铭:“你现在住在哪?”
知道邢璇的意思,朔铭问:“你不回家?”
“我想让你陪着我。”邢璇说:“回家我怕出不来了,而且……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邢璇很想说让朔铭求童老为两人做媒,但在街口上,邢璇怎么张得了嘴。
朔铭点头,心里也清楚,自己现在是童老的干儿子,估计用不了多久邢家也就知道了,此时的自己与邢璇在一起还怕谁知道?谁还能说朔铭是癞蛤蟆啃了天鹅肉?就连朔铭自己都觉得,此时的自己拽的不成样子,简直太高调了。朔铭心里冷笑,不高调不行啊,实力他不允许啊。
再也不用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了,朔铭的笑容那叫一个高傲。仰着头挺着胸,走出六亲不认谁也不服的步伐。
打个车回紫萱为自己安排的京城住所。路上邢璇始终像一个树袋熊一样挂在朔铭身上,腻歪的不要不要的,但朔铭很享受,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路上,一边握着邢璇的手,一边拿着电话,翘着二郎腿一个个电话拨出去。自己没事了,安全了,虽然童老还什么没做,但认了干爷爷,这事还叫个事?
先是父母,朔铭跑路的时候甚至没来得及打声招呼,电话打过去,听到是朔铭的声音朔宏德差点老泪纵横。没敢问朔铭在哪,只说了一句就想挂电话,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小心。
朔铭有亏于心,没让老父老母过什么安稳日子,这两年净跟着操心了。赶紧解释几句,说自己在京城,已经找好了关系,明山市的事已经不是事,而且还有一个天大的喜事,回去之后在细细说来。朔宏德一听朔铭把问题解决了这就是最值得高兴的事,煎熬了许多天终于放下心来。
接着,朔铭就给贺美琦打电话,又问了几句孩子的情况,同样把自己这边的现状简单的交代了几句,让她放心。
接着就是范宇光,尚佳轩等等。最后,朔铭给郝笑去了电话,因为事后朔铭想到了,在那个关键时候能给自己发逮捕令照片的只有郝笑。无论是级别还是感情都摆在这,除了她别人不会接触到刚下达的文件,如果朔铭来不及跑路也就没有这次的京城之行,更谈不上与童老扯上关系。这一次,郝笑居功至伟。但郝笑却不承认是自己发了图片给朔铭,言辞谈不上冷淡却也不亲热。
身旁坐着邢璇,朔铭也不好说什么酸溜溜的情话调节气氛,只能悻悻然的挂了电话。
朔铭安全了,打电话一是为了报喜,二是了解丰城那边的情况。众人的情绪都安抚住了,但有一点让朔铭很不痛快。那就是不仅丰城,明山市的各部门只要能与朔铭的所有产业扯上点关系的都来拜访了一遍。终归一句话,朔铭的所有产业都有巨大问题,全部停业。甚至小马蹄山的采石场把开采资质都收回了,说什么违规使用炸药。开玩笑,石坑不用炸药用什么?而且朔铭的炸药都是在相关部门拿的货。
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朔铭冷笑,等自己把京城这边的事处理完再说,跟着童老一起回明山市。那场面,朔铭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是不是人山人海不重要,是不是锣鼓喧天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朔铭想看到明山市刁难自己的各大部门领导的那一张张错愕的嘴脸。
童老的干孙子,当着众人的面朔铭一声爷爷亲切的叫出来,朔铭想看看谁的下巴砸到地上动静比较大。只要朔铭陪着童老出现,不知有多少人着急忙慌的一改态度前来巴结。什么叫逆袭,朔铭不仅要逆袭,而且还要打脸,打那些见风使舵坑害自己那些人的脸。
朔铭想到一个人,薛勇,这个老东西活的不耐烦了,竟然与人沆瀣一气诽谤自己。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舍把米,薛勇就洗干净脖子等着,等着朔铭狂风骤雨般的疯狂报复吧。其实不用朔铭动手,只要明确的表示出与薛勇不死不休的仇怨,当众说明与薛勇之间的恩怨情仇,见风使舵的大佬们肯定会让薛勇寸步难行。只要会所名稍微加一把柴火,薛勇死无葬身之地。
朔铭知道,恨谁都不要紧,如果没有实力让对方永远翻不过身那就笑脸相迎。如果有绝对实力那就一脚踩死,彻彻底底的踩死不给春风吹又生的机会。
在与尚佳轩打电话的时候朔铭听到一个让自己冷笑的事。朔铭刻意叮嘱过要防着顾书怡,没想到朔铭刚出事顾书怡就露出马脚。在朔铭公司的账目上画蛇添足弄了十几笔假账,但让人喷笑的是顾书怡写的账本是尚佳轩给的假货。做假账没什么可笑的,让朔铭喷饭的是顾书怡做完假账去税务部门实名举报,但最终税务部门拿走的账本根本没有顾书怡填上的那几笔。公司的账本都是在做好之后在正本上让另一个会计抄一份,那才是正本,很多公司怕出现涂改的情况用这种方法。顾书怡能接触到的那一本只是给他们练手的,就像小学生的练习册,实际上没什么卵用,账本不能涂改,所以才是做好之后重抄,顾书怡不懂这些,所以闹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