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很快便得知丽贵妃向太后进言之事,责她德行有亏,言下之意,她无仁爱之心,难以服众,难以母仪天下。皇后甚是恼怒,但是若在这个时候发难,反而落人口实。只好暂且隐忍,静待他日。
哲王琅默自从皇后处重得青龙玉玦后,便再未到青雀宫请安,皇后心里存了个疑影,或许是琅默因为日前淑妃还玉之事心里怨气难平。也罢,眼下自己也烦心得紧,不见也罢,免得再起龃龉。
不时,又唤了莲芝来,吩咐膳房做些滋补的汤饮,让莲芝亲自给哲王送去。
淑妃这边原本近身伺侯的宫人都被皇后发落赶出了瑞祥宫,淑妃犹在病中,看见皇后新指派过来的宫人甚是烦厌,这些个宫女太监,死死守在淑妃身边,名为看护,实实在在地像监视着淑妃的一举一动。
这样一来,淑妃倒是想起连弦来。正巧连弦大早就来请安,这几天连弦日日晨昏都来向淑妃请安,只是淑妃一直不愿接见。
“请郡主进来!”淑妃吩咐到。
连弦见淑妃愿意见自己,喜出望外,赶紧的就随着传话的宫女进屋来,一见淑妃,连忙行礼拜见。
淑妃向连弦招招手,示意她到近身坐下,“你们都退下,有郡主伺侯本宫。”淑妃总算是能屏退这些眼线了。
连弦从一宫女手中接过淑妃的汤羹,来到榻边坐下,小心服侍淑妃进食。
淑妃见着连弦谨慎为自己地试着温度,一匙一匙地送到嘴边,骤然想起旧时卧病,琅琳亦是如此侍奉在侧,顿时眼眶一红,禁不住又淌下泪来。
“母妃定是又思念公主嫂嫂了。”连弦也惆怅起来,停下了动作,宽慰道:“母妃要珍重自身,这也定是公主所愿。”
淑妃自顾暗自垂泪,连弦继续说道:“弦儿自知不可与公主相比,但弦儿日后自当尽心侍奉母妃,替公主向母妃尽孝。”
“你也不用太操劳,本宫身体也见好了,只是这心结难舒,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开解的,若是难以自控,怕委屈了你。”淑妃看了看连弦,淡淡说道。
“弦儿不怕委屈,只是怕咱们都被人算计了,却还猛然不知。”连弦又用汤匙过了过汤羹,又送了一勺于淑妃嘴边。淑妃自是没有张口,连弦便也收了手。
“你方才说什么?算计?谁在算计本宫,算计公主?竟然要公主赔上性命!”淑妃顿时激怒了,一把拉过连弦的手来,手里的汤羹翻了出来,弄污了被褥。
外头的宫人一听见寝殿声响立马破门冲了进来,连弦定神说道:“母妃小心,没烫着吧!”一边向淑妃使了眼色。
“淑妃娘娘,您没事吧?”带头的宫女环视屋内,试探地问到。
淑妃见她这诡诈的心思全然写在脸上,很是厌恶,若不是皇后派来的人,早就将他们撵出去了。厌烦地驱道:“出去出去,本宫没唤你们,闯进来做什么!”
连弦见几人尚不退下,就道:“你们退下,是我不小心打翻了汤羹惊着娘娘了,没事,你们一会儿再来收拾。”
几人才算作罢,退了出去。连弦靠近淑妃,道:“母妃,如今咱们都受人监视着,凡事都要心平气和才好。”
说罢搁下汤碗,退到榻前,向淑妃跪下一拜,淑妃努力平复情绪,见连弦这般的郑重其事,也很想听听她如何说法。
“母妃,弦儿在此代芮氏一族向母妃请罪!”淑妃见连弦又言及此事,心中顿时不快,别过头去不看连弦。